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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神策深深地看了萧复礼一眼,生出一股豪气来:“圣人何出此言,为国家臣不避水火。且这样对世家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免得镇日里衣食不愁、不愁出仕,连子孙都不用愁,养出一群废物来。”
萧复礼加了一句:“我去崇道堂听课,先生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亦如此’,相公所言,正可为注啊!自己弱了,别人都要强。”
李神策的心,复杂得自己都分辨不出来:“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萧复礼一连搞定两位宰相,心中大定,继续请了袁曼道来。袁曼道的年纪已经很大了,须发皆白,做这个宰相,纯粹是萧复礼赶鸭子上架,要用他来压一压人。看到老宰相颤颤巍巍地进来,萧复礼亲自跑出去搀他入内,袁曼道感动地道:“不敢,不敢。”
萧复礼诚恳地道:“相公本该安享天伦,是我又劳动相公了。”
袁曼道年老,说话也是慢吞吞的,声音还透着点儿嘶声:“应该的,应该的,臣山野村夫,一介寒生,受朝廷三世恩遇,本无以为报的,”话锋一转,“人老啦,有时候会有些小私心,然则袭爵一事,圣人,真不能让步啊。国家,国家……”
萧复礼飞快地接口:“国家养不了这些人,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前朝之鉴不远,数朝倾覆动荡,皆因这糜烂腐败。”
袁曼道点头:“看来圣人明白哒——”
萧复礼慢慢解释道:“但是,总不能这样耗下去,这件事,我是宁愿耗到持魏公之议的。然则,为此一事,使朝臣势如水火,开了党争之恶例,多少好局面都是这样蹉跎坏了的。”
袁曼道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圣人所言甚事。谋国看长远,圣人得之矣。然则为国也是贵在坚持的,不能万事都说我看长远,却不挪步子乃至让步,这样看不如不看。”
萧复礼诚恳地道:“受教了。”
“池长安似其岳父,心思灵动,所献之策想必也有韩国夫人的手笔,只要为国家好,这都没什么。”
萧复礼点头:“是。”
“凭心而论,此议甚佳。然则……爵不可滥授。臣只担心,改封户为钱粮之后,圣人、群臣都会松懈啊!有封户者,圣人摊开舆图,这里标一个那里标一个,或能警觉,纳税的百姓越来越少了,掌握的土地越来越少了。若是钱粮,只会想,不过耗费若干银钱而已。”
萧复礼道:“老相可具本。大臣尽可谏我,不可伤及国家。”
袁曼道大为赞赏:“圣人有此心,非但不会伤及国家,也会增添圣名啊!”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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