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艰苦自不必说。然而一家子上下齐心,有多少难关也闯了来。接着他开始升职,一气从县令做到郡守,又做刺史,复入京任职。他真的给她挣来了五花诰命,一轴一轴的诰命,一轴比一轴品级高。他真的为亡母取得了追赠,惠及亡人。
那个时候,全家都很开心,只是那时,她已经不大记得他当时许的诺言了。他说什么,她就听呗,却不想讨要什么债务。
她的衣橱越来越大,衣服越来越多,料子也越来越好。她的首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贵重。她也有了些担心,当她穿上缭绫的时候,镜子里映出那如水的衣衫与她已不年轻的容颜,这种担心忽然而来。这种担心是没有办法说出口的,吃他的穿他的,与他生儿育女这许多年,他从不曾对她不尊重过。可是,她老了啊!
那一天,他回到家里,身上带着些脂粉气,刺痛了她的神经。他年轻有为,女人到了三十岁就老了,男人却是正当年。看着他成熟英俊的面容,杜氏心里发酸。
他好像没觉出一般,让打水洗澡,他说一身酒气太难闻,他说,外面太乱,还是家里干净。带着浴后的清气,他涎着脸让她给擦头发,那表情,就像是还做邻居的时候,央她帮忙给家中老母描花样子一般。
他说:“我一辈子待你好。”
真的就是一辈子。
杜氏对着天空道:“你对我好了一辈子,剩下的就是我的事啦。咱们要好这一辈子,下辈子遇上了,也要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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