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但她不再心烦意乱了,就像和她一起做治疗的几个病友说的那样,急有什么用,既来之则安之。
她听程静泊的话,每天都写日记,拿白板和别人聊天,有一回,在治疗室遇到一个在妈妈陪伴下过来吸氧的小男孩,他一直闷闷不乐,她主动找他聊天,他开始的时候爱理不理,后来大概是排队太无聊了,也拿起笔写字给她,他们聊了很久,小男孩还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给她,说以后要常常保持联系。
“我和你聊得来。”
柏子仁回病房后收到这么一条信息。
学长学姐们也常来看柏子仁,带来一些学习方面的资料,汤学长直言,身体最重要,如果真的吃不消,不如休学一年,以你的资质,不会耽误前程。
柏子仁淡淡地笑了,说我会考虑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真的学会坦然面对自己的遭遇,就在前天,程静泊的母亲来探望她,带来了一本家庭相册,和她一起看了很久,还分享了一些孩子们的陈年旧事。
“有你在身边,静泊他很幸运。”
柏子仁从程母的脸上看出了一点欣慰,也看出了一丝惆怅,不用去切身体会,她也明白作为母亲的丧女之痛,程静陌只比她大两岁,生命才走了四分之一就消逝了,这是世间最遗憾的事情,对留下的亲人来说,缅怀至亲之余,更在意的是当下仅有的福分。
她想说自己会比任何人都珍惜程静泊,但话到嘴边,还是差了点勇气。
乐观豁达的程母离开前在白板上写下一句话给她。
“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身前有限杯。”
此生能拥有程静泊这样的人,已经是幸运的事,只希望自己能够格成为他的人生伴侣,她要和他一样,不再畏难。
程静泊再来的时候,柏子仁的病情已有了好转,左耳的听力恢复至五十分贝,凑近和她说话,她能听见,右耳恢复得慢一些,耳鸣依旧存在,但轻了很多。
他看见她手边有很多画纸,拿过来看,大部分是素描,画的是他,其他是一些风景画。
“闲来无事,就画了不少,喜欢吗?”她问。
“很喜欢。”他一边欣赏一边问,“只画我,不会无聊吗?”
她笑得有些高深莫测,在他凝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过了一会又转回来,坦白地说:“因为我只想你啊。”
他放下画纸,贴近她的左耳朵,清声说:“原来如此。”
她耳朵热热的,咳了咳,转移话题,问他学校里的事情,他挑了一些学生的趣事说。
“还有人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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