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母亲,他骗得我母亲随他回京,做官后却又说什么,聘为妻奔为妾,恶心至极。”
我道:“没事,反正他现在已经死了。”
冯静仪道:“是啊,他已经死了,斩首示众,鞭尸之辱,大夫人也殉夫上吊,呵,我那嫡兄没了他那个娘,现在恐怕正在街上讨饭呢。”
我从来没见过冯静仪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一般当一个人对你叙述自己凄惨的过去时,最好的安慰方法是比她更惨,然而我想来想去,若是我说了我在家时的“惨事”,听起来似乎更像炫耀。
于是我像安抚哭泣的幼童那样,轻轻拍了拍冯静仪的背。
冯静仪像是被我整笑了,道:“你在做什么?安慰我吗?我不需要,我现在很高兴。”
我道:“行吧,你高兴就好,就当我手痒在你背上蹭蹭。”
冯静仪继续道:“因着我父亲将我带走,下课后,我嫡兄便嘲笑我弟弟,说他是庶出低贱之人,上课一个伴读不够,还要姐姐陪着,又说我一个庶女,怎么会想听课,说不定是为了赵方清才来的——赵方清小时候就长这样,我经常说他清秀漂亮,像个小姑娘。”
我道:“难怪你弟弟要跟他打架。”
这要放在我家,怕不是要被我祖父活活打死以正家风。
以嫡庶之分嘲讽兄弟姐妹,造谣中伤破坏女子清誉,两个都是清流书香之家的大忌。
“你父亲居然没有把他打到半身不遂。”
冯静仪道:“他还没昏聩到这个地步,他若真听见我嫡兄说这种话,想来也是要动用家法的,但他没听见,当时他刚把我送回我母亲那儿,坐下喝了口茶,就听见下人来报,说我弟弟出言不逊,挑衅兄长,打架斗殴。”
“那下人是冯家大夫人派去的吧。”
“没错,”冯静仪道,“我父亲大怒,将我弟弟关入祠堂,我弟弟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出来后便是一场大病,可怜他才……”
冯静仪说的动情,一时哽咽,停住了话头。
我往身上摸了摸,没摸到手帕,才想起自己穿着寝衣,便拿衣袖给冯静仪略擦了擦。
冯静仪拽住我的袖子,毫不客气地揩了揩眼角,又道:“赵方清是我弟弟的书童,他若是能出手帮一帮我弟弟,也许我弟弟便不会伤得那么重,他素得我父亲喜爱,若是他能在我父亲面前说上几句,也许我弟弟就不会被罚跪,我一直以为是他怂,怕得罪大夫人,直到后来,他从冯家逃走,我才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报复冯家。”
“啥?”我懵了。
冯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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