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与太嫔,虽只有一字之差,待遇却千差万别,这片清修之地依山傍水,若过得好,便是世外桃源,若不好,对宫中养尊处优的佳丽们来说,可是很悲苦的。
譬如那位杨太妃,只因当今圣上封其为太妃时,随口一句“莫要亏待了她”,直接成了清修之地的第一人,住处最好,吃食最多不说,清修之地但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是由杨太妃先挑,还有两个宫女专门服侍着。
而那出身高贵才貌双全的何太嫔可就惨多了,她不知为何,竟成了清修之地的下等人,吃食粗糙,每日还需自己挑水捡柴,清修之地但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能拿别人剩下的,都算她运气好——大部分时候,她是没有的。娘家虽显赫,却从没帮过她,也基本等于没有娘家。
最可怜的是,杨太妃指定了要她住自己隔壁,何太嫔每日辛勤劳作、汗流浃背时,杨太妃就在隔壁吃香喝辣享清福……
实在是太可怜了。
杨太妃在院子里迎风起舞,歇息时,还喜欢出言嘲讽何太嫔。
“你这就不行了啊?啧啧,果然是锦衣玉食金尊玉贵的何家大小姐,奈何风水轮流转,再娇贵的花儿,到了这儿,跟田间杂草也没什么两样,你这已经算过得很好了,皇上没亏待你,你可知同样是清修,从前一个依附过钱太后的太嫔过的是什么日子?寒冬腊月只有单衣蔽体,生了病,才有最差的炭火可用,还没宫人伺候,在她病重时,送饭的宫人将一碗粥放在她床头小几,她病中无力,打翻了碗,滚烫的粥洒在身上脸上,直接瞎了一只眼睛——”
“你闭嘴吧,吵死人了。”
“你猜这人最后是怎么死的?她给自己添炭火时,不小心扑进了炭盆里,就这么活生生烧死了,据说被宫人发现时,整张脸都已经焦了,分不清哪些是炭,哪些是她的皮肉,只能连炭盆一起下葬。”
何太嫔擦了擦汗,道:“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事?”
杨太妃收了水袖,道:“是从前宜春院一个老嬷嬷说的。”
“呵,不过以讹传讹罢了。”
“你爱信不信。”
“杨柳,”何太嫔突然道,“你是因为听了这些传言,担心自己老而无依,晚景凄凉,才拼了命地去做那左右逢源的墙头草吗?”
“当然,”杨太妃笑了几声,“难道要像你那傻姐姐一样,从一而终地惦记着何家和四皇子,最后连先帝都熬不过吗?”
“你这样的人,竟然比我姐姐还得宠,真是令人费解!”
“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是聪明人,你姐姐京城第一才女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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