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多越逃不开,过安生日子的时候,脑袋也像是随时都挂在腰上,指不定哪一天就会被盯上,报复,甚至加害。”他简洁又平静地说,语气理智到近乎冷漠,“陆老师是个追求岁月安稳的人,她大概不想把你也拖下水——毕竟你们现在,也只是前夫妻关系。”
他顿了顿,轻声说:“这种觉悟,她大概很早就有了。”
有多早?或许在她第一次直面这样的情况时,这种想法便已经产生。
他和沈琼宁的关系其实远远谈不上有多亲密,相互间也很少谈及这些。但沈琼宁的婚姻状况,在她入职时何砚便已经知晓。作为一个对沈琼宁明确表达过好感的男人,工作接触之余多少也会利用职务之便,给自己制造点机会。但沈琼宁一如既往地对他表示了明确的拒绝,大抵因为他人不错态度也诚恳,沈琼宁对他说得到底还是比别人深些。
“我怎么会不爱他呢?我当然爱他。初恋,初吻,初夜,婚姻……我很多个人生第一次都属于他,他身上也处处都是我留下来的痕迹,比如矫正过的脾气,牵就后的习惯,还有熟悉的坏毛病。”彼时沈琼宁朝他晃了晃杯里的酒,笑着一饮而尽。她的酒量深不可测,酒精并不会让她陷入迷惑,但多少会催发人说话的兴致。
“但是喜欢跟合适不同,恋爱和婚姻也是两个概念,这段短暂的婚姻彻底教会我这些。”
她说这话时看上去洒然得很,在夏季炎热的尾巴里最后几天开张的大排档里吃着烤串喝啤酒,看上去比很多文质彬彬的同事还要爷们得多。何砚本来约的不是这个地方,但沈琼宁显然没有跟他喝红酒吃牛排就着钢琴声谈事情的打算,戳着签子笑着又倒了杯啤酒。
“陆远书这人一直很要强,又正义心爆棚,从小就看不上抄作业、打小报告和考试作弊的。我也看不上,但我一般都不揭发,他却遇到事情非解决不可。所以我一直觉得我比他要圆滑世故得多,工作了以后感觉尤甚。”沈琼宁笑吟吟地说,随即又摇了摇头,“我们俩半斤八两,他管的宽,我爱刨根问底,现在你知道了,还是我这毛病比较要命。”
“就让他上班时困扰于历史和文物,下班后解决老婆爱使小性子、婆媳关系不睦和侄子调皮捣蛋不听话的问题吧,都是他最终能处理好的事情,慢慢解决着过日子,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彼时她眯着眼懒洋洋地说,看不出里面有多少真情实感,“我得去干大事儿啊,我就爱刨根问底,自找麻烦,谁还没个英雄梦呢?我的梦比较特别,我就爱抛砖引玉当奠基砖。”
“但他不喜欢,我不能因为自己心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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