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语气恶意,“真不是盛建鼎为了糊弄外人,把儿子当女儿养?”
旁人嬉笑:“那也太没种了,不能够吧?”
“顶多是因为洋人生的,混血嘛,模样稀奇也正常。”
“什么混血……那就是个杂种。搁以前,得扔马戏团笼子里展览打赏。”
哄然大笑。污言秽语。
盛明在这笑声中攥紧了拳头。他跳起来揍人,没挨着脸,自己反而被踹中肚子,狼狈地跪在了地上。有人踩着他的手,有人摸他手机,强摁着刷脸开屏,要他给盛景打电话。
“把人叫来见个面。”俞惜真说。
盛明不愿意。
盛建鼎那点儿破事他心里清楚。盛景的母亲怀孕时,盛建鼎的妻子还没去世。可以说,盛景的诞生是盛夫人病逝的催化剂。
俞家人厌恶盛景理所应当。盛夫人去世后几年,俞家和盛氏闹得厉害,以至于盛氏股份跌了不少。盛家这边呢,毕竟不能拿盛建鼎怎么样,便将不满倾泻在盛景母女身上。她们应当过得很艰难,无论是住在盛家,还是搬离外地。
盛明没过过苦日子,无从想象也无法共情盛景的经历。他只是不想打电话。
各种意义上的不愿意。
可惜这事儿不由盛明做主。
他不肯拨号,俞惜真就拿过手机翻通讯录发短信。发完短信,又逼着他用语音功能喊人。盛明想警告盛景别来,每说半句就被掐断撤回,到最后只保留了模模糊糊的一声呼唤。
再后来就是等。
煎熬地等,浑浑噩噩地等。手机被没收,人出不去,僵坐在沙发里干瞪着群魔乱舞的男男女女。好歹俞惜真觉着对面那男的烦,踹了一脚让人滚去别处肏,盛明这才免于观赏活春宫。
后来盛景到了。
站在门口,背着光,平静的嗓音浇灭一室迷幻癫狂。
“盛明在吗?我接他回家。”
不知谁按停了音乐。
突然而至的寂静长久地笼罩着整个房间。
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看着身形挺拔的陌生人。“他”站在光与暗的切割线上,头戴兜帽,宽大的黑色卫衣模糊性别特征,修长的双腿踩着马丁靴。额前细碎微卷的刘海遮掩漆黑眉眼,反衬得鼻梁笔直,唇型饱满,肌肤泛着细腻的冷光。
俞惜真出口就是挑衅。
“混血的杂种果然和我们不一样,根本分不清男女啊。”
于是门口的年轻人抿紧嘴唇,很不高兴地回了句:“你眼瞎。”
“他”将兜帽拉了下来,踏进包间,罔顾周围人的视线,直接伸手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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