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分裂成了两半,一半在难堪龟缩,一半在负隅顽抗。
“我和他是相爱的……”
“爱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老人眼尾的皱纹加深,在嘲笑小姑娘的天真,“向坤的婚姻里,必要条件有不少,唯独不需要所谓的‘爱’。你和他的差距太大了,你能带给他什么?”
“云小姐,你的父亲近日好像被构陷侵犯学生了?”
“学生是否说出真相,还令尊清白,就要看云小姐你了。”
交谈到此刻,老人终于正眼看向云清清。
“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时隔多年,云清清依然能记起老人眼神里的锐利、威胁。
“原来如此,原来……”周向坤松开云清清的下巴,原来她并非主动要离开他。
满腹的怨憎恍如滩涂上的足迹,潮浪涌过,尽数消失殆尽,留下仿佛藻类、贝类般细碎的怅惘。
“在你之后,我没有过伴侣,也没有接受过老爷子安排的未婚妻。”
“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周向坤抹了把脸,“要怪就怪老……”刻在骨血里的礼仪修养不允许他在背后议论长辈。
“怪我没能及时弄清缘由,怪我运气差遭遇车祸丧失记忆。”
云清清:“丧失记忆?”
周向坤:“毕业后的前九年缺失了关于我们……的记忆。”
“抱歉。让你受委屈了。”一个弱女子,这么多年独自抚养孩子,不知得遭受多少艰难困苦。周向坤的胸口像被钝刀子来回地戳。
云清清心里也不平静,“没什么的……”垂头抿了口变凉的茶水。
“你,”周向坤微微直起身子,嗓音有些喑哑,“能不能回到我身边?”
云清清轻颤着嘴唇,“不能。当年我来到羊州后,发现我的账户上多了三百万元。”必定是周向坤爷爷转的钱款。
周向坤爷爷的意思,无非是以此来做为“交易”的补偿条件。
虽然这笔钱不是云清清主动索要,这么多年来只动了不到二十分之一,但她道德感强,认为自己接受了,就不配和周向坤在一起。
聪敏如周向坤,一听就明白了云清清的思想负担。他的清清,过去这么多年了,依然这般纯朴、明澈。
“那是你应得的,甚至,远不足以弥补你受到的委屈。”周向坤的眼眸怜惜地装映着云清清的身影,“倘使我们不曾分开,我的所有资产都与你共享,只要你愿意,一年花的都不止三百万。”
十二月中旬,高三(1)班调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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