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不过淮河之战最后却是我大靖胜了,看来贵国的心还不够齐。”
赫哲不由一窒。他来之前,身边的大巫就多次提醒过他,靖人狡诈,他此去无论如何也不能示弱,甚至还要显示出几分威慑之力,以打压下大靖的气势,从而在和亲时能争得更多的有利条件。然而眼前的顾忱和他所设想的文官相去甚远,对方看起来软绵绵的,偶尔一闪而过的锋芒却丝毫不下于大靖所铸出的长剑。
挤兑不成还被对方反过来嘲讽了回去,赫哲难免脸色有些难看。然而他毕竟是百夷实际掌权者,沉默半晌后不怒反笑:“顾大人口齿真是利索,难怪,”他有意停顿了一下,“顾大人是位文官。”
他这就是暗讽顾忱只能耍嘴皮子了。顾忱扬起眉,显出几分诧异:“下官以为殿下是来求亲的,并不是来打仗的,要武将做什么?”
赫哲一愣,不由自主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求娶纯安长公主以稳住大靖,让他在激烈的内斗之后得以喘息。沉吟了一瞬之后,赫哲忽地爽朗一笑:“大人所言不错。”
他本就心胸豁达,想得开,知道自己先前的行为多少存了几分挑衅,然而一番交锋下来,顾忱应对却也从容不迫,不卑不亢,他对顾忱反而莫名多了一丝好感。于是拍拍他的手臂,笑道:“我们还有几个人在后面,还要麻烦顾大人等一会儿。”
顾忱也笑了,微一颔首:“殿下客气。”
一场无形中的交锋就这样平息了。在这时,一辆大车自官道上缓缓驶近,数十个百夷骑兵护卫两侧,显然车内之人身份不低。顾忱向大车投去不明显的一瞥,心中已经了然——百夷人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甚少坐车,看来车里的人便是赫哲的母亲,那位西帐阏氏了。
果不其然,赫哲向车子行了一礼:“母亲。”
顾忱亦随之行礼:“见过阏氏。”他停了停,“下官奉陛下之命在此恭候,迎贵客到四仪馆下榻,一应衣食住行皆已安排妥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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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忱与赫哲并骑而行,稍落后半个马头。此时正值早春,慎京主街两旁杏花繁盛,远远望去宛如两匹素白的锦缎悬在枝头。顾忱微微侧头,温然开口道:“慎京现下正是好时候,听闻殿下要在慎京驻留一月,倒是可以和阏氏一同逛逛慎京盛景。”
赫哲不明显地怔了怔,随即摇头苦笑:“你的建议不错,可惜母亲她早些年腿部受创,落下了严重的腿疾,行动很困难,平日里很少出门,多半是不能闲逛了。”
顾忱安静地听着。这是他前世便已经知道的情报之一,只不过在当时对战局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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