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碰巧遇见的广播站,艺术节后台,歌唱大赛的阶梯教室,第一次同行的坡道,她总是低着头,间或看看周围,看枯败的花花草草,看穿梭的不息人流,目光不再流连于他;而他,陈词滥调翻来覆去,一次次目送她远去。
人们总是在分离之后变成怀旧主义者。
但重逢之后,怀念并没有减少。
变化的是郝知雨,而他留在原地。从含羞待放的花苞,到盛放的旖旎风姿,葳蕤的枝叶伸展舒放,牵绊了多少不知名的过路人的久久驻足,他不是唯一的护花赏花人。
她是朝气蓬勃的娇颜,会不会嫌弃他是棵老气横秋的枯木?
呆板、无趣、一潭死水。
明明只是一岁之差,过分老成的性格让贺绥无比自然接过了哥哥的角色,但现在,似乎她不想继续维持哥哥妹妹的戏码了?
他不禁怀念过去没有距离的冬天。
初到桑海那年的冬天,雪下得格外的大。开始只是冰霰雪籽,后来飘飞成鹅毛大雪。当时郝知雨年仅五岁,又是南方人,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兴奋过度的小团子与谢思阳一伙人在雪地里“鏖战”,一会儿打雪仗,一会堆雪人,一会儿滚雪球,鼻尖红红,手也冻得僵硬。直到被郝母一把抱回了家,她才娇娇地叫唤“妈妈,好冷”。
“妈妈,我能不能去阿绥哥哥家烤火?”圆圆的眼睛眨巴眨巴,让人难以拒绝。
郝母刚放下她,郝知雨就一溜烟跑去邻家敲门。大门甫开,毛茸茸的团子就粘上了闻声应门的贺绥。
“哥哥,我来找你玩啦!”
摸到她冰凉的双手,贺绥半拖半抱地带郝知雨在小太阳烤火器边上坐下。
一人一个小板凳,围坐在温暖边。挨得极近,厚厚的冬衣都被压得扁下去一点。
“哥哥怎么不出去玩呢?”
“外面的雪好大哦,谢思阳砸我的雪球比汤圆还大!”
“他们还欺负我,故意冰我的脸!”
贺绥耐心听她分享,嘴上不说话,只是顺手摘下她被融化的雪水浸湿的帽子,拿纸巾帮她擤鼻涕,捉住她比划不停的飞舞的小手在小太阳上“烘烤”,不一会儿就热起来。
“阿绥哥哥,这个能烤红薯吗?我想吃。”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焦味,郝知雨好奇地问。
“不能。”
“烤芋头!奶奶最喜欢吃芋头啦。”
“也不能。”
“哥哥,那我们会不会被烤熟?”
“不会。”
“阿绥哥哥,云溪有过这么大的雪吗?”
“之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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