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雪才能称作乱把白云揉碎。说起来,你去过东北吗?”
徐云深摇摇头:“没有。”
京窈看向枝头上仅存的薄雪,语气轻柔:“是吗,太可惜了。”
有小朋友从街角奔来,不小心撞到京窈,“小心。”徐云深下意识就牵起她的手,尽管京窈的身形半点没晃,倒是小孩子跌在地上,没等他们开口,便吐吐舌头飞快地爬起来,一溜烟又和同伴跑没影了。
徐云深移开目光,“抱歉,我反应过度了。”他想撤开手,却被京窈紧握。
“陪我去江边走走好么?”
“……好。”
珠江是广州的母亲河,蜿蜒绵亘,贯穿整个广州城。
雪花落进江里,只余一尾寒烟。
他们携手慢慢走在江边,徐云深侧目看着她,有雪粒悄然落在她修长的睫毛上,可一眨眼便消失不见了。
她也看他,眸光显得水润透亮。
“京窈。”他轻声唤她,紧握她的手却慢慢松开,“有机会,我想去东北看一次雪。”
京窈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我不想这样美丽的雪景,在这里消融殆尽,只有在适合她的地方,才够赏心悦目,哪怕我一辈子,也不曾有幸见过一次。”
执着和苦守换不来幸福。父亲的执着害苦了母亲,徐温阳的执着弄丢了京窈。
听他如此说,京窈低头笑了起来,双眸灿然明媚,这样的笑才算作笑,徐云深想起徐温阳曾说过,十几岁的京窈还是爱笑的,她笑起来比任何糖果都甜。
“我问过母亲,要是和我一起走她愿意吗,可她的回答和你一样。在这四方院里困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不愿意离去……”京窈慢慢走到前面去,徐云深没有跟上她,听她轻声道:“徐云深,我永远做不到当你是我的哥哥。”
“我知道。”
轮船来了,发出鸣笛声,在这珠江码头注定了有离别或重逢。
“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在再见,但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和你再看一场真正的雪。”
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如同雪花融入江水,仿佛从未存在过。
似乎也有雪落在他的眼眶中,慢慢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