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斌脸色很沉,然后重重叹一口气,对众人说道:“让你们见笑了。”
徐云深表示不在意,道:“如果之后有需要帮忙的事就尽管开口,现在还是赶快进去看看成老伯吧。”
朱宏斌点点头,再次进了病房,医护们正在收拾被陈林打乱东西,护士长对朱宏斌说:“陪陪成伯爹吧,恐怕眼看就……”她叹息一声,目露悲切。
京窈和徐家兄弟站在病房的一旁,看着朱宏斌紧紧握住成老伯的手,唤他的名字。
京窈低声问徐温阳:“这里的医生护士看着也很尊敬成老伯,他在当地是?”
毕竟是在黑帮那种看气氛做事的地方摸爬滚打出来的,京窈很多时候总能敏锐地发现周围处于什么状况之下,人们又有着怎样的行为态度。
徐温阳回答她道:“我只知道老伯把这辈子赚来的钱都用在了学校里——盖教学楼,让贫困生有书可以读,前几年抗震救灾,他还带过一批自愿者去参加搜救,挽回了许多人的生命。”
京窈点点头:“原来如此。”
而成老伯此刻到了弥留之际,眼睛已经浑浊得看不清人了,只是感觉到有人握着他的手,却不知道是谁。
“阿……英?是、是不是你?”
不知怎的,本无力开口的成老伯竟然用嘶哑地声音问了这句话。
“阿英?”京窈皱起眉头。
徐云深道:“是老伯的妻子,也是多年前被拐卖走的那个女人。”他看着京窈的侧脸,轻声道:“她叫陈如英。”
京窈回望他的眼睛,从他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表情——眼睛微微瞪大,有些愕然。
只是她很快恢复了正常,没有再追问什么。
徐云深却无声地叹息。
可朱宏斌听见这句话便流下了眼泪,不敢回答他,也不敢哭出声音。
人世总会给一无所有的人带来最后的伤害——心心念念了一辈子,最终还是见不到一面。
“阿英……”从成老伯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泪,却无法阖上双眼,从始至终执着地看着某处。
“伯爹?伯爹?”朱宏斌尝试着叫成老伯,但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了。
***
成老伯无儿无女,外甥是个混账东西,于是他的葬礼是由朱宏斌操办的,虽然是他掏的钱,但寨子里大多数人都自发来帮了忙。
他们或多或少,都得到过成老伯的帮助。
灵堂里,从学校里偷跑出来看他们成校长的孩子们哭成一团,都是实打实的伤心。
“阿姨,你也是我们校长的学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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