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终于剪完了那朵漂亮的花,但此刻上面的枝、刺、叶都已经被悉数摘下。她左看右看,好像还是不满意。她突然把花整个剪了下来,然后对着秋仪柔柔一笑:“花还是开的那瞬间最美,然后就是这样转瞬即逝的美。”
贵妃也柔柔地笑了回去:“是啊,皇后娘娘说的都对。”
结束了没有意义但是很重要的社交活动,秋仪提着裙子走在御花园里。
她站在一颗开满巨大花苞的少见品种的梨花树下问孙嬷嬷:“嬷嬷,花是转瞬即逝好看吗?那不就剩下光秃秃的树了?”
孙嬷嬷面无表情地回复到:“娘娘还是不要有这些徒劳无用的想法了。就像花或许自然凋谢,或许被爱花之人采撷,但最后结局都是剩下一棵您口中的光溜溜的树。这就是花的命。”
她很少一口气说这么一长串的话,似乎是真的想劝秋仪想开点。
但是貌美蠢笨又毒舌的小美人没有承她这个情,转过身微微一笑:“原来当花这么惨,那我做树好了,熬死一代又一代的花。”
孙嬷嬷有些无语,也不知道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贵妃到底有没有听懂她的暗示,默默闭上嘴,发誓不再随便搭理秋仪说的话。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美人收起了嬉皮笑脸,她看着御花园开的灿烂艳丽的花,垂下了眼。
第3章
宫中日月更替了无声,一晃梨花开败,竟然也是入了夏。
永宁殿好像成为了宫中的一个禁忌之处,提到里面住着的那位美貌的贵妃时,所有人都心有戚戚。她实在生的太美太艳,让人忍不住怀疑是山间的精怪落入尘世,靠夺生人的精气过活。
秋仪不知道这些人以讹传讹说的那些鬼话,就算她知道了,估计也并不会在意。她每天的日常就是早起去回答仁善的皇后娘娘的两个关怀——“睡的好吗?”“进的香不香?”
然后她再拖沓着步子忧郁地回到自己的小房子里补回笼觉。永宁殿并不会有人轻易踏足,所以她也乐得清闲。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老皇帝常常都要过来,美其名曰“住阴宅”,睡在单独一张四周都有挡板的木床上。有时一打眼看去活像一口硕大黝黑的棺材,在月光的盈盈之辉下显得肃穆又诡异。
秋仪的命和老皇帝绑在了一起,只要皇帝在一天,这世上包括皇帝在内都不会有人动的了她。可她又时刻命悬一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自愿”地一脖子挂在梁上,随“先皇”去了。
立夏,老皇帝被黄德全推着进来了。
老人来的时候笑眯眯的,黄总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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