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
很认真地说道:“我母亲近日眼睛不好。你不要为难她了……”
张家的苦恼起来,她说什么都想要将那朵红色的花带回到京城。于是缠着自己的好姐妹要个法子。
小秋仪只能无奈叹气扶额。
“要不这样吧,先把它带回来我帮你绣。”
大些的小姑娘终于露出了笑颜:“对啊,怎么没想到你呢?”
可是转而她有些怀疑的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
人小小的,手也小小的,哪里能穿针引线?
被她这么一激,小秋仪也不甘示弱:“我会走之前就会拿针了。你就尽管带着回来!”
后来那朵杜鹃真的栩栩如生地出现在了张家姑娘的袖口上,院子中、巷口里的所有孩子都喜欢那朵花,围着要摸摸看是不是她将真花放在了上面。
张家的姑娘骄矜地说:“这是我仪儿妹妹给我绣的。”
“凡是她看过一眼的图案,一定都能绣出来。”
这句话她那时说过,在心中就记了一辈子。
彼时她有纸有朱砂,将鲜红的花朵从江南带到了京城。
今时今日她没有纸笔,亦没有时间誊抄复杂的纹样。
所以满手鲜血就是她的朱砂,将令牌的每一处纹理都印的清清楚楚。就像是从江南带回来的那张纸,死死攥在手中。
——带给她的妹妹。
秋仪被带来时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可看到主院门口冷漠的侍从正在面无表情地洒扫着零星地血迹时,她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美人抿了下唇,不动声色地走进了厅堂之中。
素色的地毯与衣袍已经被全部染红。
其实兰太妃从来不喜欢什么淡雅低调的纹饰,她喜欢的一直是如烈焰般灿烂火红的颜色。譬如当年的杜鹃花。
秋仪的魂魄和身体似乎在某一刻割裂开来。
她的耳畔能够听见很多哭声。
有十几年前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邻居张家夫妇的哭声。
他们遭受无妄之灾,死在自己所效忠的人刀下。
她好像又听到了先帝第一位皇后的哭声。
她背负着整个家族的命运却被奸人所害,自己的两个亲子反目成仇。
秋仪还听到了压抑的啜泣。
那是几日前她第一次愿意再唤那人一声姐姐。世人隐去她姓名,叫她贵人、尊她太妃。可笑的是十年来人世间唯有灭门仇人知道她姓张。
但是最清晰的,是她自己的哭声。
她不知道为谁而哭,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但是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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