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长凳上,双臂无力地垂在桌面。
是,兴许他下午的撩拨有些过火了,可他自认为很讨女人喜欢的,那为什么袁玉珠对他那么反感。
吴十三又后悔了,他真觉得自己在犯贱。
若是今日离开洛阳,没看见陈家的马车跟过去,兴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糟心事,心情也不会这么糟。
他长叹了口气,苦笑,宗主从前怎么说来着?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是啊,他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庸人、蠢人。
正在吴十三烦恼间,只听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先是飘进来一从雪花,随之,进来个清丽秀气的女人,正是戚银环。
戚银环显然心情非常愉悦,并且精心捯饬过一番,穿着浅紫色缠枝葡萄纹的对襟小袄,梳了乌蛮髻,斜簪了枝八宝步摇,耳上戴着小小银环,化了精致浓艳的妆,蛮不像杀手,倒像深宅大院里的贵妇。
吴十三撇了眼戚银环的衣裳,眉头皱起,果然不是谁都适合穿紫色,目光下移,发现她手里提着个极大的食盒。
吴十三看见这女人就来火,迅速收回目光,只盯着面前的水杯。
“天黑了,怎么不点灯?”
戚银环顺手关上门,温声询问,她从袖中掏出火折子,点上蜡烛,她嘴里哼着不知名小曲儿,将食盒里的酒菜往出端,斜眼觑见师兄低头闷闷地发呆,女人抿唇偷笑,这没心没肺的东西居然有了愁闷,想必是后悔昨夜同她吵架,现在不晓得该怎么同她道歉吧。
“吃过饭了没?”戚银环温柔地问。
吴十三拳头紧紧攥住。
“你瞧你,真是个孩子。”戚银环扫了眼屋里,摇头无奈笑道:“我不在,你连火都不给自己生,别仗着年轻就硬扛,寒冬腊月的风可比刀子还毒呢,你先吃,我去帮你弄个炭盆来,待会儿、待会儿我有话同你说。”
说罢这话,戚银环一脸的娇羞,抿着唇,低头去生火,蓦地瞧见地上有摊干涸了的血渍,她心一惊,忙奔到吴十三跟前,双手捧住男人的脸,仔细查看,又去扯男人的衣襟,焦急道:“你伤口又裂开了?快让我瞧瞧!”
“胸口的血能流到地上?”
吴十三厌烦地挥开戚银环的手。
“那地上那摊是什么?”戚银环忙问。
“……”吴十三一个字都不想说。
戚银环察觉到师兄脸色实在不好,没再追问,她端起酒壶,翻起只酒樽,慢慢地斟了一杯酒,酒里她添了点东西——合欢散,既然师兄也喜欢她,那么做点有情人该做的事,也挺好。
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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