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陈砚松似被妻子的动作惊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两声,坐了起来。
玉珠见状,翻过身子去睡,她不想面对他,更不想与他吵架。
“醒了么?”
陈砚松打了个哈切,斜躺到床边,隔着被子,熟稔地摩挲妻子的胳膊,轻笑了声,柔声细语:“还记得昨晚喝醉干什么了?”男人松搂住妻子,吻了又吻她的头发、脖子,“你呀,昨儿回来后又吐又哭又笑的,大半夜的非要骑马,逼着我带你去,见我不动弹,你还大耳帖子扇我哩,砸杯子、摔椅子,哈哈,素日里的端庄全都没啦,倒像个小泼妇。”
对于丈夫的描述,玉珠没有半点印象。
他的语气越是温柔宠溺,她越是觉得恶心,眼泪不自觉地流下,自嘲一笑:“是啊,日子过得可真快,将无忧无虑的秀才家小闺女,熬成了哭闹惹人烦的泼妇。”
玉珠将被子往头上拉了下,尽量控制住情绪,淡淡道:“昨夜怕是劳烦你了,快去歇会儿吧,我这会子晕劲儿又上来了,想睡一会。”
有些事,装在肚子里比较好,说出来就是争吵和仇视。
“嗐,还睡哪,太阳都晒屁股啦。”陈砚松心里有愧,歪缠上来,他其实很清楚玉珠的逃避和疏远是为什么,“快起罢,我这就让丫头去熬点热乎乎的粥,吃了暖胃,等用罢饭后,再让阿平套车,我带你去庄子住几天散散心,你刚嫁进来那会儿,正巧冬天下了好大的雪,咱俩就去庄子小住,打雪仗、赏梅花,好不快活,可自打女儿……”
陈砚松忙咳嗽了两声,回避掉这个让人悲痛的话头,转而拍了拍妻子的屁股,笑道:“快起来,别偷懒了。”
玉珠心里咯噔了一下。
自打女儿没了后,咱们冬天再没去过庄子打雪仗,也没了欢声笑语。
玉珠泣不成声,未回头,也没说话,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摇了摇手,将悲痛生生咽下:“我不太舒服,你让我一个人睡会儿。”
“那我陪你。”陈砚松脱了靴子和外衣,上了床,往开拉被子,想要与妻子一起躺,谁料妻子强扯住被子,拒绝与他同寝。
忽地,两人什么话都不说了。
袁玉珠默默落泪。
陈砚松垂头丧气。
“哎!”玉珠长叹了口气,半开玩笑似的说了句:“荫棠,若是有朝一日我自请下堂离去,你会不会放我走?你娶个贤惠大度的妻子,我、我就嫁个没什么本事的窝囊汉子,”
“说什么胡话!”陈砚松阴沉下脸,“你没犯错,又给我陈家生了孩子,为什么要走?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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