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真是冻得麻木了。
可是吴十三毫不在乎,只要天天能见到玉珠,哪怕再让他挨一刀也行。
吴十三不敢像之前那般造次了,捂着口扭头咳嗽了通,借着这个空儿,他上下打量玉珠,她穿着天青色对襟小袄,化了淡妆,今儿戴的是全套的珍珠首饰,站在那儿就像朵盛放的芍药花,真真是美艳夺目,一点也看不出昨夜悲痛酗酒的痕迹。
吴十三心里纳罕非常,得知丈夫去了百花楼嫖,她难道喝顿酒就过了?一点都不在意?
“袁夫人”
“吴先生”
二人同时说话,又同时闭口,四目相对,皆尴尬一笑,各怀心事。
最后还是袁玉珠大大方方地打破沉默,她的身子已经有些不舒服了,醉酒加上心症犯了,头阵阵发晕,但仍强打着精神,笑道:“妾身来之前去和主持说了会子话,得知大师昨夜收了先生做俗家弟子,可喜可贺哪。”
“嗐,他说我是个罪人,非要逼着我剃度出家,老和尚简直异想天开!”
吴十三不屑地啐了口,忽然,这男人打了下自己的嘴,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旋开,两指夹出一小块黄乎乎的东西,扔进嘴里嚼,他面上痛苦之色甚浓,眉头都拧成了疙瘩,几次三番犯呕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