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伤丈夫的离世,她是正正当当的为自己而哭,为过去只为了伊人憔悴的自己而感到不值得……身为女子,她也许没有哀怨的资格,可她就是怨,到头来,她这一双手究竟抓住了什么?
「将要继承王位的人不是李崢麒。」温采玉向前一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国君的样子,这人比自己想像的还要不粗獷,真要说的话,还有些妖魅的韵味,实在不像个操控国家子民去战场上送命的嗜血君主……果然人不可貌相。温采玉心想着。「而是罗氏。」
「罗氏?」国君有瞬间的愕然,随后他为之大笑。「让一个女人登基为王?这是在说笑?」
「有足够的见识和胸怀,谁都有资格称王。」夏维世可不能容许自己承认的王位继承人被人轻视。
「你们会这么想,但人民可未必如此。」国君嗤之以鼻。「我所知道的人民,不过就是盲目的无头苍蝇,他们不会分辨好坏,只会跟着呼声大小而当墙头草……推翻了我,他们不见得会接受一个女子来统治他们。」
「这还轮不得你说话。」夏维世有些不耐烦,他想着乾脆现在就把国君的人头砍下好了,但温采玉不知何时默默来到他旁边,一手抵着他的剑,暗示现在还不是时候。
看着罗氏掛着泪痕的脸,国君不屑。「罗氏,不是我看不起你,实在是这国家的人民没你想的那个开明,要想登基为王,你早了几百年出生。」言下之意是罗氏生不逢时。国君的嘲弄虽然听起来苍白无力,却再再打击到罗氏。
罗氏自己也是明白的,在这个连女孩读书认字都会招来异样眼光的时代,她就算才学胜过男儿又如何,就算她真有使天下太平的手腕,人民不心悦臣服,她到底也是个暴君。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是自古以来的铁律,所以今日国君才会败,所以罗氏才会对自己的女儿身感到痛苦。
看到罗氏面目苍白,温采玉知道国君这是踩到了她的痛处。「民智未开,算起来也是你的过失。」温采玉初出茅庐,就能一举推翻国军的天下,这自然是种壮举,可他隐隐觉得不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做错了。「你自私的将人民当作利用的工具,打造假象的和平,就算这一刻是风平浪静的,也难保下一刻不会掀起狂风巨浪。」
国君突然发狂般地大笑,他道:「难道你认为罗氏比较适合称王?」
温采玉毫无犹豫道:「她有资格。」
尹岳在一年前和温采玉的夜间谈话中,曾提及为何他愿意效忠罗氏,甘心为她做牛做马夺取天下,温采玉淡然的一句「我臣服的人不是罗氏」,让尹岳一直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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