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大媒体纷纷爆炒北大之时,它也有了特别的新闻价值。诗会由往年的二教改到了正大国际会议中心的多功能厅,这是北大最豪华的场所。三角地特地贴出了大幅的广告,上面写了出席诗会的十几家著名的新闻机构的名字,充满了煽动性。而且这种本来应该是自发的活动竟然演变成了像演出一样的凭票入场。于是这场诗会终于获得了轰动性的成功。那些没有票的低年级的小男生小女生在门口拥挤着,期待着,他们焦急的神情像在等待刘德华的演出。
在室内辉煌的灯光下,闪光灯不断闪着,在人群中拥挤的是摄像机的镜头。那些根本不知诗歌为何物的记者们不断地提出要见一见组织者的要求,他们要寻找新闻。由于太热,空气飘浮着强烈的躁动,加上设施的豪华,浮华的味道充满了各个空间。
诗会里始终缺少一种参与感,台下虔诚的观众像观看《泰坦尼克号》一样专注地望着台上的诗人们。他们也没有被感动,因为那只是一种表演。整个过程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是:“海子的诗歌不适合在这里念的。”为了纪念这位诗人的诗会却距离这位诗人的气质是如此遥远。
那些朗诵的人,似乎由于要面对镜头因而会面对整个电视观众群也为自己蒙上了演员的色彩,我突然发现这些诗人其实都具有表演天赋。从前的未名湖诗会总会有些异端出现的,所以它往往应该具有某种先锋特质。那是种真正探索性的东西,因为谁也不在乎什么。面对镜头了,中国人的表演欲自然就产生了,诗人们还会产生什么异端吗,他们还怎样进行探索?那些远道而来的诗人们随便拿着他们的旧作就念上了。那些赢得满堂喝彩的诗作是那些中国人最擅长的文字游戏。用诗歌带来笑声,不断的洪亮的笑声,都快成为那些朗诵者的追求了。我觉得他们当个诗人太亏了,他们本来是该成为喜剧演员的。
站在人群中,我突然有一种恐惧,大众传媒真的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吗?在它的笼罩下,我们还会有深刻和个性吗?为了台下的观众,为了那些读者的阅读快感,这些本来应该棱角分明甚至不为人理解的东西竟一下子转向成一种雅俗共赏的游戏了。在那些包围我们的报纸和电视之中,我们是不是还可以保持思想上的特立独行呢,难道一切都要向媚俗过渡?在北大走到一百个年头之时,她的传统真的出现了一种巨大的变化吗?要知道北大在历史中从来都是充当一个不合时宜的逆流者出现的,她总是爆发出与众不同的声音,她的行为总是具有某种先锋的实验性……可是,今天呢?
类似未名湖诗会的文化现象在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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