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懵懂的19岁少年来讲,前方的道路光明却无序。他希望在这充满分叉的路口寻到一条归属自己双脚的路。而在此之前,我阅读到的一切书籍都向我暗示,大学是这样一个地方。在这里,有许多充满智慧的长者,向你传达他们积累多年的经验,帮助你辨明方向。他们可以激发出你的热情,激活你的心智。我怀疑,我不知疲倦地在三教里乱串,正是出于这一本能性的渴望。
显然,我渴望寻找方向的灵魂遭受了粗暴的冷遇。我的老师似乎更习惯于让我的大脑塞入各种公式数据或者理论。他们没有热情或者没有能力,赋予这些公式数据理论以意义,更糟糕的是,他们似乎压根看不出台下那群头发乱蓬蓬、满脸一触即发的热情家伙们,是一颗颗灵魂,而这些灵魂是如此渴望被引入某种奇特的旅行之中……
我不知道艾伦·布鲁姆是如何去充当这个灵魂的导游者的。但是后来,我读到一本有关哥伦比亚大学教授艾德勒的书。这位教授的授课方式是这样的,他每周布置一本经典著作让学生阅读,在下周的课堂上,将就这本书展开讨论。每个学生都必须阐述其独特的观点,而艾德勒像一位窥探者一样,深入每一个发言者的内心世界,逼迫他进行更深入地思考,诱导他进入一个更宽广的空间。于是,每一次讨论都演化成了一次心智上的格斗。
这是一种怎样的高峰体验。我甚至可以猜想出,那些与我年纪相仿的家伙,如何在课堂上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气急败坏,时而不知所云的模样。但正是在这过程中,他们最大限度地探索了各种可能,让自己的思维在不断撞击中成熟起来。这也正是艾伦·布鲁姆所说的让他们获得思考的能力。
当然,我并非奢望每一位老师都能具有艾德勒的能力。但是,有一点是确凿无疑的,我们的大学教育者从来就没有赋予灵魂导游者的意义,他们更多的从事的是知识的灌输。于是,一届届的学生茫然走进校园,然后更加茫然地走出校园;在进人大学时,他们怀着某种渴望,走出校园时,却带着深深的失望。
大二的一天
不知不觉就大二了,没注意啊,又苍老了一岁,也好,满脸好奇的稚气总算消退了,不用贴上标签似的走在燕园哪里都被人小看成新生了。因为年龄长了,思想可能也伴随着成熟了,据说会毒害青年思想的图书馆的港台期刊阅览室也可以进了,长大也不坏。当然大二了,新生的锐气也消磨没了,再不会满怀喜悦地去听讲座,再不会万丈豪情地去畅谈国际民生问题,再不会积极可爱地去参加社团活动,大一时对漂亮女孩的不成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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