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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前,埃米利·狄金森在一首名叫《我啜饮过生活的芳醇》中写道:“我啜饮过生活的芳醇/付出了什么,告诉你吧/不多不少,整整一生/他们说,这是市价。/他们称了我的分量/锱铢必计,毫厘不爽,然后给了我我的生命所值/一滴,幸福的琼浆!”我宁愿相信,这一滴芳醇是杜拉斯所说的“欲望的声音”、“肉体的狂热”、“身体绝对服从欲望的感觉”,是惠特曼歌唱的“那带电的身体”,而这是我们之所以生活在世间的最重要原因,也只有它能够证明我们曾经作为人而生活过。
行动者海明威
1951年,当加西亚·马尔克斯在巴黎街头第一次见到欧内斯特·海明威时,这个28岁的新闻记者根本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他远远地扯着嗓门用拉丁美洲味道的西班牙语喊道:“大师!”这个词几乎概括了几代青年对于这个用全部生命来历险的人的绝对崇拜的情感。海明威那张宽宽的脸绽放着孩子气的笑容,似乎永远倔强的胡子乱乱地堆在他的脸上,一张温暖却坚毅的面孔,那上面记满了酗酒、斗牛、打猎、追求女人的痕迹。它们几乎完美地混合在一起,让这副面孔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魅力。这是本世纪最著名的符号之一,它不断地出现在各种广告画面中,几乎就意味着那个单词——作家。
尽管不断有学者在质疑海明威的真实性,他们认为,海明威在用那支无与伦比的笔营造了一个虚假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这个人是在炮火中救助战友的英雄,是不怕死的斗牛士,是无畏的记者,一位酒精爱好者,当然最重要还有——一位在女性世界中无艰不摧的人物……传记作家肯尼斯·S。林恩把这原因归结于海明威幼年所受的心理伤害,于是成年后的海明威为了躲避这种自我恐惧,“他只好写故事,以创造和虚构相同情况的方式来努力克服内心世界的混乱……他比任何人都更习惯于借助艺术来再造他的生活……”
但是,对于大多数年轻的心灵来讲,这种弗洛伊德式的分析简直是多余。不管是否是源于自我恐惧,海明威的确曾经出现在前线,游荡于巴黎的夜幕下,在西班牙的斗牛场里呐喊,还有非洲丛林中的狩猎,他的身边不断变换着美丽的女人……在那些作品里,我们更多看到的是一位害怕生命在平凡中轻易流逝的男人,他努力在寻找生命中最核心的东西——本能的力量。冒险、酒精、性的刺激无疑通往生命核心的最直接的途径,在这种高强度的体验中,海明威让自己触摸到了生命。而我们则通过那些已经被压缩成平面的文字,同样感到了那种生命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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