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阅读中让自己激动得颤抖。海明威是文学史上最具生命真实感的作家,当一个人写出这样的句子:“人生不是用来被击败的。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击败。”他怎么可能是虚假的呢?
比起后来的学者,我更愿意相信同代人菲茨杰拉德所描述的海明威:“一个身材魁梧、浑身是力的农民。如水牛般健壮,是一个地道的运动员。他随时都可以过他笔下所描述的那种生活。如果他的身体条件不允许他过那种生活,那么他就决不会去描写那种生活。”
对于这个身材魁梧的、生活肮脏邋遢的农民来讲,本能的满足意味着生命的全部意义,这也是他的最动人之处。在《永别了,武器》中,海明威借弗雷德里克感慨道:“我生下来不是为了去思想。我生下来就是为了吃。是的,上帝,就是为了同凯瑟琳一块吃饭,一块喝酒,一块睡觉。”比起那些苍白的思想者,行动的海明威更体现了黑格尔的论断:“人的真正存在是他的行为……它的存在不仅仅是个符号,而是事情自身。行为就是这个行为,有什么样的行为,就有什么样的人。”我们热爱海明威那些简洁的句式,但我们更热爱的是海明威那些行动本身。
乏味的大学
47楼可能是中国目前最著名的学生宿舍楼了,孔庆东在十年之后,在一面泛黄的纸上描述了那时候的北大的故事。打动我们的是什么?是那些生命种最珍贵的趣味性。尽管一位青年批评家在那里高姿态地说道:“那些笑容背后是苦涩。”但是,在这里苦涩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陪衬,只有趣味才是最穿人我们心肺的。
趣味的前提是存在的事物的多样和丰富。十年前的北大存在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群,他们有着迥然的风格,并且执著地按照自己的生存状态存在。并且他们的环境还是宽松,他们没有太统一的目标去追逐什么,于是在悠闲之中,他们很自然地展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北大往事》里描述了太多的这样的故事,那些今天看起来荒诞不经的故事散发出来的味道具有某种诡异的魅力,激发起我内心深处潜藏的不安分的欲望。我走在世纪末的北大里,呼吸着北京日渐污浊的空气,痛楚地看着我身旁那些和当年的孔庆东们一样年轻的生命已经不再“好玩”。一位师姐曾经感慨道:“现在的校园不比从前,放眼一望,学子们个个山清水秀,走在一起分不出赵钱孙李,很像是批量生产出来的,花色品种变也变不到哪里去……”大学越来越像工厂,流水线生产同样的产品,生产力在不断提高的同时,我们的生存空间却越来越小。分数、出国、赚钱,现在的学生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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