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来苦笑,“是圣上吧?吏部的最终任免权,在他手中。卫家当年的事,也是经过他之手的。当年,他默认了卫家之事,或许碍于什么原因,他不好管那件事。可是事后,任何参与陷害卫家的人,皆不得重用。圣上明面上什么也没做,但我们这些人……连给自己伸冤的资格都没有。十年前,圣上就定了我们的罪。他没有杀我们,心里,却已经除掉了我们。只有是他,我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一年又一年,吏部的考核,我从来都走不下去。不好不坏,永远是不好不坏。”
“踩着卫家上位,就让我永远呆在这个职位了。眼睛里明明能看到希望,明明好像前进一步,就差一步,就能入门了。可是其实,在十年前参与那件事后,圣上的门,就已经永久关闭了。让我们不高不低地就着,进也进不去,退也退不了。一辈子受此折磨。”李怀来伸手抚面,声音嘶哑,“对我们这些爱慕权势的人来说,这不才是最残忍的惩罚么?十年苦读……修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可是帝王,他不要啊!……他永远不要啊!”
卫初晗默然,不得不承认,这种可能,是有的。
以刘氏皇室的心性,这种事,做得出来。她没有见过当今圣上,不知道他是何种心性。但是卫家没有灭门前,她随母亲入宫时,见过先皇。先皇原本不是老太上皇属意的帝王,可惜最喜欢的儿子谋反,老太上皇没了心思,先皇才上的位。无奈先皇身体不好,早早病逝。卫家灭门那年,就是新皇登基那年。
卫初晴的说法,是有人利用了卫家和洛言,新任皇帝默许了这种行为。
但也许他只是面上默许,心里并不默许。
他原本是皇位第一顺位人,如果再出现一个父亲的兄弟,他的位置就不太坚定。可是其实也不会不坚定到哪里去,毕竟父亲的那个兄弟,出身有问题。他为太子数年,朝中还是有些势力的。
也许他并没有太把洛言当回事,下面的人,却揣摩错了圣意,坚决为陛下除去了这个隐患。
新皇无法,只能捏着鼻子默认。
可是他才是皇帝。
当他坐稳了这个位置后,他在想什么,谁也别想知道了。
帝王心思难测,自古如是。
明着对你好,心里也许在远你。明里在恶你,心中说不定在栽培你。
这位新皇心思不好猜,但起码,他应该不是终日猜忌、找草除根才能心安之人。
不然,无法解释洛言的存在。作为新皇的叔父,他就算落入绿林做了杀手,也活蹦乱跳活得很好。皇帝如果真要杀去这么一个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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