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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叶胜男取过一个空熏炉来,再用香灰匙将香灰罐中的香灰添进空熏炉。
“这是什么香炉灰?”
叶胜男正敛息屏气,忽一声问,抬头,不知何时薛云上已过来,与她对坐于炕桌的另一边。
“这是银叶香灰。”叶胜男答了,又低下头去。
薛云上点点头,也再不言语,静观叶胜男动作。
待填了大半个空熏炉后,叶胜男这才放好香灰罐,取香箸略搅动香灰,再在中间拨开一个小坑来。
接着烧炭,炭块烧得通红时,叶胜男将炭埋进香灰开的坑中埋上。
香灰拨成锥形,用香铲平整表面轻压实,再用香箸在灰面上打上好看得香筋。
叶胜男动作轻柔唯美,加之她十指纤长若葱白,令其习起香道来越发的赏心悦目。
此时再瞧,叶胜男在打好香筋的香灰顶上,用香针笔直插入,待触到炭块时方停住,在炭块之上开了个略大的天窗,后用银叶夹取来一个杯口稍阔,杯身略浅的银杯来,架在所开的天窗上。
就在大伙以为叶胜男会将香料放进银杯,以炭火之日烘熏之时,叶胜男却往银杯中注水了。
薛云上几人的愕然,叶胜男也不理会,知道此香薰之法有违香道,不过此法自天竺国传来的,不同就对了。
此法还是当年叶父从一大食国商人处学来的。
叶胜男打开嵌螺钿的小箱子,从里头取出一个青瓷小瓶来道:“蓝香花精露,听闻是大食国商人从海外得来得。此蓝香草不但有熏衣之用,亦有安神之效。”一面说,一面看了看梢间的大小,往银杯中滴进四滴精露。
待香气略微散出,叶胜男用镂雕狻猊的银丝盖将香炉盖上,捧至薛云上床边放好。
叶胜男回头又道:“时候也不早了,三爷可要安歇了?”
薛云上手肘撑于迎枕,侧身歪在雨花锦的靠背上,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人云:‘香事非仆可侍。’如今看来,不然。”
张欢喜等个人也早便看傻了,熏香乃高雅之事,非显贵人家用不起,更别说布衣之家,或又是奴仆的。
徐二丫更是将自己手的掐红了,暗道:“没想这贱婢竟能得太妃如此栽培。”
都以为叶胜男的香道是太妃所教。
那里薛云上说罢,便下了炕靸着鞋过道:“歇了吧。”
叶胜男上前接过薛云上的披衣,又看向张欢喜和釆蘩人等,“那不知三爷今夜想要谁伺候?”
一听这话,张欢喜等人这才回过神,都忙忙过来服侍薛云上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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