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赶紧跪下低头认错的。
如此一来,薛云上进来所行之事,也算是过了“明路”了。
而那里薛云上一出来,又被王妃叫了去。
薛云上知道母亲这是在为他忧心,去了也是以安抚为主的。
王妃如今的身子已足三个月了,胎气稳固,故而倒是能多出来走动了。
薛云上扶着王妃到院子里一面走,一面拣些王妃爱听的话说了。
王妃那里会不知道儿子的心思,笑过后道:“你祖母已告诉我了,你也不必如何勉强。娘是不求你日后如何飞黄腾达的,只盼着日后你们安稳和顺就够了。而且你娘我还没老到那份上,再无还手之力任人欺凌了去的地步。就是他日你有了儿女,娘也护得住。”
薛云上只觉鼻内泛酸,再抬头看王妃,虽一如他小时那般,到底眼角处还是有了细纹。
“娘,”薛云上轻声唤道,“儿子不孝,如今到底长成了,日后就让儿子来庇护你与弟弟妹妹吧。”
王妃顿时红了眼圈,哽咽便上了喉,再说不出话来。
众人皆道她是堂堂王妃,再尊贵不过了的,还能有什么为难事的。
可世人那里知道,在这个看似富丽堂皇,光鲜尊荣的府邸里,她竟是连丈夫都是不能全然信赖的可怜人。
这其中的滋味,又有多少人能体会的。
所以听到自己千辛万苦护持着长大的儿子如此说,王妃如何能不感慨又欣慰的,自然是又悲又喜的。
这日过后薛云上对这案子是越发地上心了。
可那些盐商着实不好对付,薛云上一时也束手无策的。
薛云上心里焦急,面上到底还是滴水不漏的,瞧着眼前口沫四溅的盐商洪吉。
就听洪吉慷慨激扬十分道:“二位大人所言自然是为小的区区等所着想的,小的等也感激铭记在心的。能为证人指证贪官污吏,亦是为民除害的大好事。可就是如此,小的等人亦不能昧了良心,陷害忠良的呀。”
洪吉叹了口气,又道:“都言江南多肥缺。其实不然,每年江南洪涝之多,最是让人牵肠挂肚,稍有不慎百姓家毁人亡,皇上亦要问罪的。故而治水方是江南首务。可治水最是费银子,朝廷拨来的治水银子到底有限。众位大人便以身作则常倾囊,以励我等商人辈慷慨捐款。就是盐课司的各位大人亦如此。可各位大人能有多少俸禄的,一回两回便罢了,可每每到了春夏最是关键,不少大人因此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可见江南还何来的肥缺儿之说……”
这一日又不得不在洪吉的滔滔不绝中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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