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而且空地还有很多,不知道是否已经播种。
茎绿叶白,叶脉淡红的白萝,叶片发紫,黄色圆锥形块茎埋在土里的黄芋,还有橘色的,粗长弯曲,长在藤上的北瓜。
“那边有几棵树,结着根核、水桃还有缅梨。树下也有我们自己种的一点蕨豆……”李东安介绍。
“这样我们就有蔬菜吃了,不吃蔬菜手上会长刺,脚上还会长脚气……”(1)吴景风念叨着。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就你知道的多!”霍宗纪骂道。
“你们要是想摄入一些蛋白质,可以去看看前面的鱼塘,本来鱼塘要每天检查,可你们也看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不知道里面的鱼是不是都死了……”
李东安并不惋惜,本就不是值得重视的研究项目,况且负责这片田地的人已经去世,如何处置它应该由他这个高级研究员说了算。
“快,去鱼塘看看!”吴景风迫不及待地穿过这片土地去看那片鱼塘,他本就生活在沿河地区,两年没碰过水了,现在蹦跳地像个孩子。
蹲在地上,余光看到李东安平静的神情,戈越心里升起一丝讽刺——李东安不会关心这片实验田的命运,在他眼里,没有伟大成果的研究毫无意义。
戈越突然笑得有些奇怪。
姜振明见她拽拽这片叶子,又推推那个果子,便走上去用腿碰碰她,如对待极为熟识的好友。
“哎,研究员,拔几个黄芋回去,给我做黄芋泥!”姜振明吩咐。
戈越讶然,指了指自己,“你让我做饭?”
“对啊!”姜振明有点不懂她的惊讶,他抬起她的下巴,“你跟了我,自然要做饭给我吃。”
“我不会。”
“你是女人啊,怎么不会做饭?”姜振明不知道她为什么连这个基本技能都不会,他母亲可不是这个样子。
男人潜意识里总会存着母亲的形象,这可能是俄狄浦斯情结的延伸。
他是瓖城人,主妇吃饭不得上桌。他的母亲每次烹饪结束就规规矩矩地端着板凳回到厨房,只留他和他老子在饭桌上,一顿饭满耳朵都是他老子吧唧嘴的声音。
戈越面无表情地站起,走到黄芋旁边,戳着它黑紫色的叶子,想起她去世的父亲也曾让她做几餐黄芋炒纹猪肉。
那个温柔的男人对女儿有着无尽的宠爱,他和蔼地建议女儿学几道拿手菜——婚后不一定要亲自做,但要让男人有惊喜。
可直到他去世,戈越也没有学会。她身体里有种与生俱来的叛逆,全部藏在温润而平凡的外表下,跃跃欲试地刺痛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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