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张便条——他严重怀疑那是弥赛亚随手从什么草稿上撕下来的,和一张弥赛亚专门用来做预言答复的信笺。
他先去看那张便条,便条上只有一句话,边角随手画了个太阳的图案。
预言答复上倒是知无不言,替他说明了合适的行进路线和守卫;让他提防下一个领主而不是现在这个刚愎自用的;甚至还请他在路上多吃些动物的内脏。
最后那一项,她在旁边打了批注:“这不是预言,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建议,有助于您的伤势康复。”
她预言到了他会受伤,却没有祝福他身体健康。
赫加德捏了捏眉心,让人去把信差叫来。
“所以她的预言是提前做好的?”赫加德直起身,问跪在地上的信差。
“是的,弥赛亚大人将提前准备好的信笺塞进了信封里,然后按照您的要求烧掉了您送去给她的信。”
公爵垂着长发,沉默不语,这位以阴冷着称的贵族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地板,让信差有些背脊发凉。他自作聪明地补充道:“弥赛亚大人对着烧掉的信发了很久的呆,似乎很难过,卑下就替您说:您非常想念她。”
他不该说这样的话,她不会相信的。
以弥赛亚缜密的性格,她在听到这句话的下一刻,估计就考据了这句话。她对着火炉发呆,只是因为她知道了:赫加德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并不想她,他给她写去信,只是因为身上受了伤,迟迟不愈,他心里害怕失败,所以才让她做预言。
信差浑身冒着阵阵冷汗,他用手指扣着地板,“卑下不是故意要替您做决定的,只是弥赛亚大人当时看起来很难过……卑下家里有妻子和女儿,卑下在离开家的时候,她们就是用那样的眼神望着窗的。”
所以,她画那个太阳,是因为她恰好看着窗,而天上挂着太阳么?赫加德打开那张被他窝成团的便条,发现边角上的太阳,墨迹已经糊了。
今天心情很好,就放赫加徳出来透透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