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顶贵人乐不可支,笑声传过街巷,不过是引人逗趣的玩意儿,打得越厉害,富人们玩得越称心。
如此奢靡的狂欢,连南境随行之人都忍不住感叹。
萧行逸隔着浮动在空气中不散的香料,打量着四周,陌生又熟悉,越看越不似人间。
使者引着萧行逸等人进城,一路上弓着腰谄媚道,“世子来晚了,今儿是公主移宫的大日子,皇宫里正举行大礼呢。”
萧行逸身边有一小厮跟随他许久,唤唐广,此刻开口,“使者的意思,咱家世子无福参与这盛会了?”
使者仿佛真陷入两难,“只怕此刻皇城大门落了锁,难进哦。”
唐广从兜里掏出一个金饼,“咱家世子千里迢迢从南境赶来,若是没赶上这移宫的盛宴,只怕太过可惜。”说着将金饼塞进使者的袖中,“请使者通融通融。”
见这金饼,使者眉开眼笑,“得嘞,世子可是下帝的贵客,为您开个路,也是小人的荣幸。世子咱们可得加快点脚步,不然只怕是连公主一面都见不上。”
皇宫内,大日殿。
天龙皇帝于首座上一口一口喝着闷酒,如他所料,殿前众多世家贵子,眼神无论转向何处,最终都会落在着坐在自己下方的神爱公主身上。
薄妆桃脸,眉心簪了花钿,叁片海棠花瓣。
穿着碧霞罗衣,发髻斜插着宝石珠钗,耳坠的明月珰晃得人心痒难耐。
这是她成年后第一次亮相,一举一动,勾魂夺魄,即便这是场盛大的鸿门宴又如何,所有人自甘沦为她的裙下臣,被吸干脑髓敲断骨骼都心甘情愿。
殷大士嘴角勾起一抹笑,仰头便向天龙帝请辞,不等回复,她起身便走。
呼啦啦走过一大群侍女婢子,殿前一阵香风拂过,神爱公主一走,殿内也瞬间安静下来。
直到有人开起玩笑,“咱们继续喝,臣殷琦再敬下帝一杯酒。”
天龙帝并不看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叔公身体可好?”
算来这殷琦也算是天龙皇帝亲戚,虽远在吴越,但只要天龙皇帝记得,那便是莫大的荣幸,他红光满面地正欲说想好的祝酒辞,却见皇帝并不看他,殿门口处有宫人远远来报,说是南境世子已进了宫,正在殿外候着。
天龙皇帝放下酒杯,“叫他进来。”
殷释天觉得好像见过此人,但一时想不起。
直至宫人引导着来人上前跪拜,“南境世子萧行逸见过下帝。”
下帝今日高兴喝了酒,坐姿张狂,双腿大开,上身前倾,两只眼睛将丹樨之下跪拜之人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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