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悸。
枕套的正反两面都印刷着司徒绫的日常生活照,呈现于抱枕上的线条弧度与高低起伏完全依循着她在照片里的体态特征以一种紧密贴合的设计形式将她的正、侧面以及背影统统都勾勒出来。尽管照片中人的具体形象是一副穿着保守睡衣的清纯模样,然而不管是摸还是抱,抱枕的实际触感却绝对与她不着片缕时的情形根本没什么两样。
那实在是病态到了令人不由得心生恐怖的地步,甚至让她连骨子里都不禁渗透着一股寒意。
“你在干什么?”
司徒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镇定的口吻中难免带着一丝慌乱。
——他都是装出来的。
他真的都是装出来的吗?
在感到惊惧的同时,司徒绫相当矛盾的如此想到。
黑发少女当即攥紧了抱枕,只是犹豫了少顷便将它放在两人的面前,“小哥你是不是有点奇怪?为什么会定制这样的东西?没有我陪着真的睡不好吗?”
她既有些心疼,又有些痛恨,然而这些复杂的情绪全部都沉淀在她的心里,纷乱的不止是她的心情,甚至还有她的思绪。
司徒绫是个特别矛盾的女孩子。
她会懊悔于自己一年多以来都不曾想过要与她的哥哥联系,也会为了她的哥哥至今都睡不好觉而感到心疼,她会因为过去的自己唯独只关心着席远寒与她的婚约而进行自我检讨,也会出于司徒锦对她的心思而感到不知所措,她痛恨着她哥哥竟然也会欺骗她,但她又忍不住怀疑司徒锦的慌乱是否真的全都是伪装使然,她会由于她哥哥隐藏在暗地里的种种手段和行为乃至是爱欲而感到毛骨悚然,也会因为她内心深处曾试想利用这点来让她哥哥彻底站在她这边的卑劣而羞愧到无地自容,可是她却完全无法下定决心真正疏远她哥哥,即便她也认为倘若他们再继续这样相处下去绝对是错误的,即便她也会害怕,即便她害怕的不仅仅是对方,或许——或许她更害怕的,还有她自己。
曾经她所向往的一切如今正唾手可及,她想要,亦渴望能得到,然而她非但不愿意伸出手去索要,反而是因此望之却步,这不仅仅是因为她还在为了她重生以前的事而耿耿于怀,更可怕的是,她可能真的想要,亦甚至是她真的能得到。
“那你要陪我睡吗?”
司徒锦站在床前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外衣全部脱掉,赤着上身钻进了被窝里,捞过黑发少女手中的抱枕,不动声色地向她问道。
“你不是有它了吗?”
她指了指床上的人形抱枕,轻蹙着眉宇哼然道:“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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