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往上走,就坐到车的尾座。
车辆启动,何岁看着外面建起的高楼大厦,与记忆中的田地对比起来,心里暗叹变化真大。
到了怀岩县,何岁下了车。
她的家在单元住宅楼的2层101号。
这栋楼原本是一栋肤色暗黄、老旧到蜕皮的单位职工楼,而单位楼旁边,便是国营的钢铁厂。
但由于某些原因,钢铁厂搬走了,建起了一幢幢耸入云霄的高楼大厦,而这栋独立的被他们抛弃在外的单位楼,就重修换新,涂脂抹粉,坚实了地基,粉刷了老墙。
不过在装修之时,有意无意间来过的路人,都会得出一句讥讽话:那么破的楼,还刷白了墙,自以为枯木逢春,其实不过是像一位蓬发历齿的老人弄眉扑粉般滑稽可笑。
但是对于久住在这栋楼的老住户来说,这倒像是捡了件便宜事儿。
因为只要是在钢铁厂工作过的长职工,都可以以低价购买这栋楼的套房。
而在这里住的人们,大多是家境贫穷的,毕竟但凡赚了点小钱的,都会搬出去买基础设施齐全的新建小区套房,绝不会买这摇摇欲坠的“危楼”。
何岁步履阑珊地走上漆黑邋遢的楼道,掏出钥匙,踟蹰了一阵子,便抬手打开了大门。
进屋的那一刻,她眼中仿佛看到了透明的白,那是一种只待在无人看清的一隅的泡沫,那是一种独属于泛着闷气的潮湿味道。
她深吸了一口,胸口呛得直发闷。
也不知道奶奶怎么样了?
“奶奶……”
她尝试叫唤了一声,喑哑低沉的嗓音从口中蹦出,发现无人应答。
她走到机体庞大的电视机旁,发现了一张奶奶的遗照。
瞬间,何岁明白了,奶奶已经走了。
霎时间,她眼睛有些酸涩。
她想知道奶奶葬在哪里,想祭拜她一下,就掏出电话本,记下一个电话号码。
在给老旧的手机充电后,她就在屏幕上按下几个数字,拨通了电话。
很快,电话被接通了:“喂,是谁啊?”
何岁张了张嘴:“舅舅,是我何惠!”
电话那头似乎很惊讶:“天呐,你居然出狱了!”
何岁“嗯”了一声:“我想知道奶奶葬在哪儿了?我想去祭拜她!”
舅舅说了一个地址,匆忙地挂了电话。
唉,又被人嫌了啊!
没办法,谁叫她坐过牢呢!
何岁去了舅舅所说的那个墓园,又询问了一下在场的工作人员,就踱步到一块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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