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动容很快化作了淡淡一笑:“庆之之谋还是纸上的吧?吾大宋水军虽强,但是在海上争锋非比江上,风高浪急,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是船覆人亡!”
陈德兴神色凛然,注视着贾似道,“下官亦知海上之事凶险难测!”这倒是实话,他不就是因为一场海难而魂穿南宋的吗?可是丰富的航海知识仍然是他在这个时代最大的“金手指”。“但比起大宋的国运,海上的凶险又算得了什么?”
贾似道的眉头紧拧,陈德兴的话倒也不错,和大宋如今面对的凶险前途相比,海上的风浪的确也不算什么了!
“相公,下官以为,风高浪急之险未必不能克服,若能严加督造海船,精选兵将,日夜操练,使之熟悉海事,必能化解凶险,纵横海上。”
贾似道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转移了话题,“即便能有纵横海上的水军,上得岸去还是要陆战的!吾大宋陆师已经难敌北虏何况舟师?”
袭扰北地沿海的事情,两淮抚司下的水军并没有少做,但是却收效甚微,原因就在于宋军上岸之后难以同李璮的马步军较量。
陈德兴摇摇头,道:“相公,北上之舟师未必要同北军战于旷野,其实也是可以倚城而战的。”
“倚城而战?”贾似道看着陈德兴,沉吟了一下,还是摇摇头,“纵使袭破一二城又如何?北虏自会驱汉儿攻城,到时就怕走都走不脱了!”
陈德兴一笑,“北地并非只有山东、幽燕才有沿海之地!辽东、高丽亦有海疆数千里!吾若有万余舟师,便率众掠高丽财帛人口,驱高丽之民筑城池于辽东海口,反客为主以待蒙古!相公以为如何?”
“掠高丽……”贾似道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庆之,吾大宋之军乃仁义之师,焉可行劫掠之事?”
奸臣的话只说了一半……纵兵劫掠的事情若是传到御史台,这弹章只怕要把陈德兴的六尺之躯给淹没了——虽然大宋官军也没少做这等事体,但是公开在抚司节堂上叫嚣劫掠的,可真是不大多见。
陈德兴却微笑摇头,笑意冷冷的:“高丽是蒙古走卒,年年入朝,岁岁而贡,早晚还会为蒙古前驱,打造战船,扰我海疆。若不先下手为强,只怕日后大宋就不是三面受敌而是四面皆敌了!而且,若不掠高丽财帛丁壮,吾舟师想在辽东筑城怕是不易了。”
“辽东筑城?”贾似道沉吟半晌,“在哪里筑城?有何用处?”
“筑城于鸭绿水口,以断蒙古通高丽之途。”陈德兴侃侃而道,“高丽既为北虏走卒,若被吾大宋所掠,必会求救于北虏,而北虏则必救高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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