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就立刻派人前去侦查北周人的奇怪举动,发现他们果真在偷偷行军往翎州城这里来,我们便昼夜不舍地跟着赶往了这里,没想到境内竟然藏着那么多北周军,若是晚察觉一些,倒是我们只怕是会被打得措手不及。”
颜继:“是啊。娃娃,你是怎么知道并且还那么冒险到翎州城内的?”
赵清幼刚想告诉他们是掉下吃人谷的悬崖后和谢听迟一块逃出来,碰巧进了翎州城内,但她刚开口便忽然一个激灵地想起了些什么,情绪激动地问道:“谢听迟呢?谢听迟他怎么样了?他人在哪里?”
她猛然回想到了自己方才做的那个全是虫子的诡异且恶心的梦,又想到失去意识之前有人跑来告诉她城门开了,心不知怎么得开始惶恐不安了起来。
谢听迟运用了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惊雷阵来暂时抵住北周军队的攻势,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伤到。
“呃,谢侯爷他......”
“他......”
颜继和颜绍两人支支吾吾了起来,赵清幼的眼皮便越是跳得厉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秀眉拧紧皱成了一团,催促地问道:“他怎么了?”
她生怕下一句话是能够令她崩溃的消息,扶着门框强稳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宛如一朵被风吹得折腰的秀荷。
就在这时,倏然传来了那一阵熟悉的声音,清飚长引,雾凇沆杨,是山间最澄澈爽朗的清泉,是苍山之巅最纯粹的一场雪。
“我在这里,才走开一会就想本侯了。”
赵清幼抬头侧眸望去,谢听迟身着一身玄甲,身姿修长,英姿焕发,宛如大漠之上那一只烈烈翱翔着的雄鹰。
他脸色有些苍白,但不影响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光芒,能在人群之中一眼就可以辨认出来。
谢听迟没有再用玉簪束发,长长的墨发披下,两鬓的发丝被一根紫薄汗色的丝带简单地扎起,却仍掩不住他身上从身骨之中透出的高傲之气。
赵清幼看着他,心中高高悬起的那一颗大石总算是落了下来,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从紧绷到松弛,一时没有站稳,腿一软便要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