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略略算了算时辰,让人将车马停下,想着进去参观掌刑狱重案的大理寺,当然,主要还是好奇嫩的像草一样的驸马断起案会是个气象。
这儿的寺丞一见到我就极为熟稔的带我转悠,到了典客署的书房奉上茶汤,说一句“宋大人尚在前堂审案,请公主稍侯”就没了下文自顾忙活,我估摸着自己过去应当经常闲晃大理寺,才造就了如此薄弱的存在感,当然比起唯唯诺诺的客套还是这般自在。
这是宋郎生的书房,我打叠精神在书架旁晃了晃,除了卷宗便是律本,实在枯燥,难为他脾性古怪,成日与这些刑律典籍为伍,好好的人都该憋出些什么。
我正打算溜出去,袖子不小心蹭到
书柜角落的什么物什。
是把旧扇。
我随手捡起来把玩,扇骨透着一股幽幽的沉香,绫绢扇面,不似俗物。我将扇子打开,只见折扇的一面只题着四个大字:“不若相忘。”笔势飘逸,落款处只写了一个郎字。再翻过另一面,画着艳阳下蜜蜂采花的场景,十分简洁。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扇面中间的缝隙,长长一条,像是被谁弄坏过后来又缝补的痕迹。
真是把眼熟的扇子。
我合上折扇收入袖中,径直穿过走廊越到前方升堂的侧门,透过屏风看堂上正在审案的宋郎生。他穿着穿绛红官袍,宽白袖口蓝色镶边,衬得他面如美玉。
不知是否是因为公堂的庄重,他的神情显得甚为肃穆,目光锐利的竟有些令人不敢逼视。不给堂下犯人太多喘息的时机,寥寥数语居然慑得人哑口无言,等反应过来时候,所有申辩都苍白的像是狡辩,而当罪犯连本身都无力为自己争取,这宗案件既成定局。
这才是大庆的大理寺少卿。要做到“推情定法”“刑必当罪”,使“狱以无冤”。
我看着堂上那个与平日截然不同的驸马,心底升起了千种百种的滋味翻腾不休,既熟悉又叫人渗得慌。
宋郎生无波无浪的擎出一支令签,声音板正:“依律决杖一百,拘役四年,拘役满日着役。”
令签啪的落地的声音像是一把锁,毫无预兆的开启记忆深处的某个匣子。
同样的人,同样的姿势,对着当时堂下还是大司马的方良下了外放受黜的处决。
那日,下堂以后,早已在书房里等候的我当看到宋郎生进来时,愤怒地道:“宋大人,本公主早已交代过不可妄动方良,你怎么可以如此草率的判他罪立?”
宋郎生道:“方良受贿是事实,下官不过是依律判处,绝无草率之嫌。”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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