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处事素来谨慎,不轻信于他人,又怎么可能会把太后放心交与外人看管?景宴重病期间,你甚少离宫,太后多半是被你软禁在宫中的某一处,我就不信搜遍皇宫什么线索也探不出。”我缓缓起身,看着他的脸色一点一点白下去,“我来不过是想求一个答案,原本就不是来探听太后下落的。”
见我欲离,他往前踏出一步,“若太后平安归来,你以为她会容你平安活在这世上?”
他拖动着腿间的锁链,双手搭在木栏之上,眼中冷冷地,“父皇走了,景宴走了,连你的公主尊宠也不复存在了……你心中清楚得很,到了今日这番地步,你若不能自私一次,便是与他此生无望了……”
我没料到他会突然和我说起这个,心中蓦然一空,“你……”
他墨色的瞳仁映着跳跃的烛火,“我是输了,可我并非输给了景宴,也不是输给了父皇,更不是输给了宋郎生。我是输给了上苍,是上苍给了我这样一个从出生起就已注定好的命运。你也一样……小妹。”
他唤我小妹。
我感到自己的双肩在微微发抖。
我想,这就是命运的可怕之处,如果大哥当真是父皇的亲生皇子,也许今日每个人的结局都会是很好很好的。
“早点歇息吧……”眼眶一片水雾缭绕,转身离去之时,我听到自己低沉的嗓音,“多谢你。大哥。”
第二日,大理寺丞邀功似的来告诉我,太后果然是被藏于景福宫的地窖之下,虽已昏迷两日,但太医说并无性命之虞,只要好生歇养,不日便能康复。
我笑了笑说:“那甚好,你又可以升官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道:“还多亏了你提醒……只是你却不让我告诉他们……”
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
说了顶多是在我的死刑罪里加上一笔功劳改成无期徒刑,倒不如多把机会让给颇有前途的年轻人,也算还了他那么多顿美味佳肴之恩了。
本来与这小兄弟还算投契,还打算在离开前好好与他道声别,没想到当日夜里,我就被一拨看上去来路不明的人不声不响地给带出了大理寺。
一般情况下,能把一个死囚带出天牢的不是劫狱的就是以权谋私的,考虑到劫狱是不可能会一点动静都没有,所以就在我糊里糊涂被这班人送上马车的时候,基本就能够判断出是谁的手笔了。
当马车缓缓停下,我掀开车帘一眼望见眼前的府邸时,倏然,有一种时过境迁之感。
襄仪公主府。
马车上的人没有继续跟上来,我推开府门,掌心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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