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抚治四海,终得民心,当满朝文武皆忠心臣服于他时,再也未有人敢提半句立后一事。
那时距她离去已过了五年。
这之间,他派人寻了她很多次,始终杳无音讯。明鉴司主事陶渊说,她没有动用任何明鉴司的势力,天大地大,根本寻不到她的踪迹。
他始终记得她说过,待他朝大权在握,四海升平时她会回来。
他常常会回到他们的公主府,独自躺在那片赏星的草坪上;他也会在她喜爱的酒楼茶居徘徊,无数次看到与她背影相似的女子,却在她们回头时一次次尝尽失落。
直待那一夜,在与大梁一役的庆功宴后,他邀大将军陆陵君信步闲走。陆陵君告诉他,说看到了她。
他一时竟语无伦次,直问是在何处所见,何不将她带回来。
陆陵君沉默许久,说道:“臣是在辽北的草原伤见到她的,她……还是那么有本事,带着整整一大队商团去卖丝绸买马匹。”顿了顿,“只是,她已有了夫婿和孩子,他们……看上去很好,臣……便也不敢搅扰她。”
见眼中的亮光湮灭了,见他不愿相信,陆陵君说:“当年臣甚至埋怨怪过皇上放她离走,时至今日,臣只盼皇上能够放下执念,莫要陷得更再深了。”
那夜是他登基以来头一次喝得酩酊大醉,寝宫空旷冰冷,月寒沁入心脾。
他摇摇晃晃的到了宫墙的最高处,京城的繁华璀璨近收眼底,除了自己的衣裳猎猎作响,其他的喧闹声都离他太远太远了。
他下意识回过头去,身后是皑皑白雪,广阔无垠,空无一人。
那一刻,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明明希冀她能幸福,唯恐她会孤独,何以此刻,他却心如刀割,甚至升起一股愤怒之意挥之不去。
自那起,他再也未有派人去寻过她。
他也想过尝试以情忘情,然而,饶是那些朝臣进献的美人多么倾国倾城,在他看来都不及她万一。闭上眼,唯能记起他对她的那句承诺:此生只有她一个妻子。
他终究是忘不了她的。
海浪轻拍,湿漉漉的风拂在脸上,将他从回忆里拉回了现实。
一道曙光点亮了东方的瑰色,再往前,就是淮水以南的都江镇了。
船的主人董荀已年逾半百,见他独自望海,邀他入舱饮茶闲聊。见他抬袖时手腕有道长长的伤疤,董荀说:“此伤,似乎是长枪所伤。”
他道:“这是三年前与大梁一战中所受的伤。”
董荀讶异:“不想兄台竟是从军之人。”
他淡淡一笑。
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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