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富贵转头,零星的雪花从墙头上悠悠飘落,墙外隐隐地传来一声清亮的马嘶,那声音竟带些金石交击的肃厉之意。
正在这时,脚步声传来,“富贵爷爷,您、您还在这儿。”是小平安,提着两桶温水,木桶上浮着热腾腾的水汽。
小平安原是个小结巴,现在说话比小时候流利的多了,可毕竟不能完全改好。
老富贵上前试了试水温,催促道:“小狗头儿,跑到那里懒去了,还不快把水添上,待会儿凉了又麻烦。”
“哪、哪里就懒了,就是刚才过前院,差点给那匹马惊到,站着多看了一会儿。”小平安解释着,赶紧上前将水倒了,几匹马凑过去,挤在一起喝温水。
老富贵听他说前院那匹马,便把沾水的手在皮袄上擦了擦:“你留神,那匹可没骟,脾气最暴烈不过的,一蹶子怕不把你踹飞老远。”
小平安立刻说道:“可、可不是?我就透过门缝瞅了眼,它不知怎么就看见了,冲我过来呢,吓得我……亏、亏我跑的快,就从没见过这样凶、凶的马儿。”
他心有余悸,把空水桶放下,又搓手跺脚地说:“那公马看着也有七八岁了吧,怎么竟不骟了,这样烈性,还能骑?”
但凡使唤骑用的公马,到了三四岁上,便要骟了,俗称“去势”,只为这样马儿便驯顺听话,养马的人自然知道这道理。
老富贵若有所思地说道:“能不能骑得看人,想当年咱们爷在的时候,那最烈的野马都能驯服呐。”
平安眨巴着眼:“这我也听说过,只是从爷没了后,再不听说有人这般能耐。”他凑近了些问:“富贵爷爷,咱们姑奶奶捡回来的那个病秧子,真是这匹烈马的主人?”
老富贵点头道:“虽看着不像,不过这马确是跟着他来的,应该错不了。”
平安撇了撇嘴,百思不解地嘀咕:“先前姑奶奶回来,为修缮马厩,屯草料,费了好大的银子,如今平白又多了个病秧子,听如意姐姐说,光为他看大夫拿药,就花了十好几两呢,能屯、屯多少草料了,亏咱们姑奶奶舍得。”
老富贵本来想抽袋烟,听了这话,便把双手揣在袄袖子里:“凤姑娘没说什么,你这小狗头子倒嚼起了舌头。你懂什么。”
平安凑近了些:“富贵爷爷,前儿我无意中看了那病秧子一眼,啧,脸那样白,模样那样好,我打小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画上的仙童一样,怪不会是……姑奶奶因为他长得好才留下了吧?”
老富贵作势给他一耳刮:“还不闭嘴呢,想叫我抽你就再嚼。”
平安赶紧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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