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压低声音对她道:“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你的这个忙,我帮不得。”
见林月芽一脸茫然,春萝又叹一声,“林姑娘,你得明白两个道理。其一,你是侯爷亲自要进云腾院的,你若心有不愿,便是在打侯爷的脸,你打得起么?”
林月芽怔住,缓缓摇头。
她从未想过这些,在她心里,这不过是一个可笑的误会。
春萝见她神情,又叹一声,将声音压得更低,低到若不是林月芽听力极好,恐怕就是这般近的距离也会听不清楚。
“其二,长公主之所以留你性命,便是因为你说不得话,你若拿着这些,”春萝看向林月芽手中的纸,“便是能够开口,你觉得长公主还能留你么?”
林月芽彻底怔愣,许久后,她绝望地呼出一口长气。
她明白了。
临走时,她对春萝深深地鞠了一躬,又将那小荷包塞回春萝手中。
东西不贵重,却是她一针一线缝制的,虽然春萝没有帮她,却能够在这个时候出言提点她,林月芽心里很是感激。
春萝赶忙将她扶起,轻声道:“福兮祸相依,祸兮福相随。”
世间万般皆有缘,未必是坏事。
春萝将荷包收下,送林月芽回到小屋,这才离开。
碧喜是个急性子,她左等右等没见到林月芽回来,又怕她出了何事,正打算出去寻,就见林月芽煞白着脸回来了。
林月芽一进门便坐在桌旁,往日里那双水灵灵的圆眼顿时没了神采,整个人如同丢了魂魄。
碧喜没有问也猜的出,春萝没有帮忙。
其实方才林月芽走后,她便冷静下来好好想了想,她觉得林月芽应当走不掉了。
她这样蠢笨的人都猜的出来,春萝那种大丫鬟如何猜不出。
碧喜坐到林月芽身旁,小心翼翼地开始劝导,“月芽,你看这两天,我们不是过得挺好。”
林月芽没有回话,垂眸看着地板。
碧喜拉住林月芽的手,“我记得去年冬天你手都生出冻疮来了,你的手生得又细又长,这样美的手,哪里是做活的命。今年冬天咱们好好养养,行不行?”
林月芽将手慢慢抽了回去。
碧喜知道劝不动她,干脆便不说了,有些事,还得自己想明白才行。
夜阑已深,二人简单洗漱后爬上床榻。
碧喜的床窄,在靠窗那边的墙角,夜里窗户透风,她将身子裹成一团,很快就起了轻鼾。
林月芽却如何也睡不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停下时,被角已被泪水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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