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抛在身后,直接迎上去,仰起头朝他伸手:“君后。”
祝知宜怕掌心的伤再被碰到,没将手给他,自己跳下马,笑了笑,行礼:“幸不辱命。”
打压了相党,梁徽毫无半分高兴,心底反而有些暴躁,径直托起他烂红一片的手掌,看了片刻,语气喜怒难明:“张福海,拿金枞玉膏来,宣医正。”
“这几日别碰水,弓箭缰绳也都不许碰了。”
祝知宜被他这副大动干戈的模样吓一跳,奇怪看他一眼,抽出自己还疼着的手,不以为意道:“没事,臣觉得还好,后边还有山猎射箭,臣还得——”
“君后。”梁徽嗓音沉下来,看他白玉掌心红痕刺眼得很,再看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和执拗性子,气笑,语气变重几分,再加些微的讽,担忧也叫人听成了责备:“君后消停一些,还想着山猎射箭。”
祝知宜听他这么说就不高兴了,平静看了他几秒,索性说开:“皇上在气什么?”
梁徽怔住。
祝知宜有些好笑,讲道理般:“皇上不觉得自己很矛盾么?难道皇上不是早知道这赛途定藏了埋伏?”
有埋伏就会受伤,这不是他小心就有用的,是防不胜防的。
梁徽眉眼沉下去:“清规这是在怪朕么?”怪他明知丞相做了手脚还把他推出去。“?”祝知宜大惑,更听不懂了,“臣万万没有。”他的神色坦荡,言辞恳切,“此乃臣之职责,为君效劳尽忠君之责天理如此,小打小伤乃寻常之事,臣从未放在心上。”
梁徽听完心头非但没有轻松半分,反而更窜起一簇哑火,祝知宜一点也不傻。
他洞悉全局,分明得很,知道自己是一把剑,也清清楚楚知道梁徽是怎样用他的,还觉得合情合理天经地义得很。
别人是梁徽吩咐十成,做到七成,祝知宜是梁徽吩咐十成,他要做到十二成。
手中利剑比自己还要更在乎输赢胜败,梁徽该高枕无忧坐收鹬蚌相争之利才对。
可他此刻倒希望伶牙俐齿的祝知宜哪怕半真半假讽刺埋怨自己一句。
但祝知宜确实无半点埋怨之心,他也不明白梁徽一腔怒火从何而来。
君臣之间本该如此,且他与梁徽本就是一种明码标价的交换,他为梁徽挡过太后、挡过后妃、挡过宫官,再多一个北羌和丞相又有何不可?
梁徽不笑的时候眉眼显得阴郁沉翳,他尽量平静地问祝知宜:“那出发前朕有没有命你量力而为自身安全为上。”
“你有没有答应朕若是发现有一丝不对即刻自保。”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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