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腿,两只耳叉着,面部轮廓抽象。
主仆二人心思各异地端详着,梅树后头走出一人,月白云纹鹤氅,凤仪绣璋。
祝知宜手上抱着几杆梅花枝信步走来,先和张福海打了招呼。
“海公公,新年好。”说着拿出一袋金元宝给他。
这是宫里的传统,逢大年节要给金元宝讨好兆头。
张福海又是梁徽身边的老人,忠心耿耿,祝知宜一向对他很尊敬。
张福海受宠若惊接过,沉甸甸的金元宝比往年都多,喜庆一下就溢满了他心头,笑出眼褶子,吉祥话儿也一溜儿地赶着从嘴里蹦出来。
“君后这可折煞老奴了,祝君后玉体安康、如意吉祥,今年逢着羊年,君后这雪羊堆得巧夺天工,老奴看是外头那些个冰匠也不能比的。可见君后这新的一年定是福亨来吉,诸事顺遂,三羊开泰!叱石成羊!”
张福海说完,院子里静了片刻。
梁徽眼观鼻鼻观心,祝知宜疑惑地皱着眉,颇为认真地向他解释:“海公公,此乃兔。”
“??”张福海眸心一震,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又转眼去看那只实在瞧不出来是兔子的兔子,这……
祝知宜也被他说得迷惑了,转头去找梁徽确认。
梁徽面不改色地回视他,语气自然且笃定,为他确认:“是兔没错。”
又转头责问张福海:“张福海,你怎么回事儿,老眼昏花了?是兔是羊分不清楚。”
张福海回过神来,忙道:“哎哟,老奴这双花眼!君后恕罪,老奴年纪大了眼拙。”
古有赵高指鹿为马,今有他张福海指羊为兔:“老奴这凑近了才瞧清楚,确实是兔,双耳似瓣,圆目灵现——”
梁徽嘴角一抽,听不下去,大发慈悲挥挥手:“行了,你下去领赏休沐吧。”
“哎,谢皇上,谢君后。”张福海忙退了下去。
祝知宜呆呆地站在雪地里,眨了眨眼,回过味来了,蹲到他那坨有些难以辨认的兔子面前,轻声道:“那年在晋州,你给我堆了一只兔子。”
所以今年他也想送给梁徽一只雪兔子当回礼,一大早便起来忙东忙西,想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就堆出了这么个谁都看不出来的四不像,难免有些挫败。
梁徽的心软成一片,也跟着蹲下来,捏了捏他的耳垂,哄他:“这也值当你愁的?”
他左右看看,站起来拾了块石头,在祝知宜堆的那坨东西上划划削削,仿佛马良神笔,三笔五画就把一只浑圆可爱的兔子雏形勾勒出来,可谓化腐朽为神奇。
祝知宜目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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