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递给了赫连漓一筒水,装水的容器是竹筒,先前去找食物时见着竹林,顺便砍了几根。
“不知道小越怎么样了。”说到小越,她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担忧。虽然知晓那些人根本不敢对神域之人动手,小越暂时性命无忧。但是她怕的是小越年龄小,看着他们跌下山崖,心里难免会惶恐不安。
“他没事。”赫连漓回道。收回打量四周的视线,他接过水,视线在黎钥脸上停顿了几秒,又不留痕迹地滑过她身上的长衫,垂下眸子:“看的出来,你很适应野外生活。”
黎钥笑着点头:“你不了解的还有很多。”
拢了拢已经有些不辨颜色的长衫,起身重新走回火堆前,拿起匕首划下些烤肉,盛在干净的竹片上,走回赫连漓身边。
“你已经昏迷了两天,这周围能吃的只有这些,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赫连漓作势去接,黎钥却微微扬手避开,下巴示意他的伤口:“你还是暂时不要动作为好,背上的伤口很深,动作大了难免会裂开,辛辛苦苦救回来的命,我可不希望再出什么差错。”
黎钥以为对方不同意,再次开口就带上了调侃的意味,抿着唇略有深意地微笑:“你也不必介意,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南朝民风开放,倒也没有你们神域这些繁琐的规矩,况且……”她不怀好意地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眼神露骨却不下流:“为圣子疗伤时我已经‘不得已’扒光了圣子的衣服,几乎看遍了圣子全身。”
原身常年混迹在军营,军营别的不多,大批的糙汉子还是有的,刚开始时众人畏惧于她的公主身份,在她面前老是扭扭捏捏,拘谨不已。然而熟悉之后又全都打回原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在她面前什么荤话都敢说,也不介意原主的公主身份了。以至于原主身上难免会带有军人的痞气,在南朝皇帝母后面前她落落大方、礼仪完备。但是与她相熟之后,便会得知这一点。
黎钥如今已经打算将圣子当做了自己人,自然是什么都敢说。
“若是圣子非要追究,那我也奉陪到底。况且圣子救了我一命,我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
赫连漓倒也没有再坚持,只是再次抬眸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审视着什么一般,跳跃的火光映射在他的眼里,全是星星点点的光芒,看起来漂亮的惊人。
良久后,他才垂头,肩膀抖动着微微笑了起来:“若不是还是这具身体,我早就怀疑,你被人悄无声息地替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