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更挑剔些。
当晚飞回沪市,傅恒之用钥匙打开家里大门,李秋正在客厅看电视。
他有些惊讶,抬起腕表看了看,“怎么还不睡,已经十二点了。”
李秋拢了拢肩头的披肩,指指屏幕,“剧情正进展到关键部分呢”。
傅恒之无奈地摇摇头,他不是喜欢管教别人的那种人,因此不会对妻子置喙,只是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小秋,我先去睡了。”
随即靠近妻子,轻轻地吻她的额头。
“哦,对了”,李秋状似无意道,“今天高阿姨做的饭剩了点,你要吃吗,我去给你热?”
傅恒之满身疲惫,只想睡觉,立刻道,“不用了,我不饿。”
李秋默默地哦了一声。
其实,她根本不喜欢看肥皂剧,厨房里的也不是剩饭,而是她提早专门做好,放凉又加热,加热又放凉的。
只是,她不说,傅恒之也不知道——若表明这一番良苦用心,岂非深情显得轻贱?若叫一个人看出来用情至深,岂不是任他拿捏?
于是,她不说,傅恒之就不知道。
可是,李秋摸了摸心口——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些失落呢?
第二天一早,傅恒之又马不停蹄赶去了学校,出差不过两周,学校里的事情就攒了一大堆。
走到办公室门口,傅恒之一怔——墙上正靠着一束洁白无瑕的铃兰。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又仔细观察这真的仅仅是一束铃兰,而不是炸药什么的,才走过去,从地上拿起了花。
这一束铃兰洁白如雪,铃铛状的花瓣饱满而硕大,花箭较短,花朵又很紧凑——一看就是进口铃兰,甚至从鲜活程度来看,很可能是才从荷兰空运过来不久的。
花束里还放了一张卡片,傅恒之拿出来,看到上面用西班牙语写着:
Teamo oseamanciertascosasoscuras,secretamente,entrelasombrayelalma.
(我爱你,如同那不开花的植物,它在内心隐藏着那些花朵的光芒。)
甚至还是一手漂亮的letracursiva,斜体草书。
他不由得沉默了,或许对别的男人而言,这束花只不过是普通的示爱,但对他而言,不亚于在心里掀起了一场惊涛飓浪。
恰好是他最喜欢的铃兰、恰好又是他钟情的诗人聂鲁达,更巧合的是,他从来没有在任何场合表明过自己更偏爱原版西语的诗歌,而这个人又使用了他自认为最适合写诗的斜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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