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了。”
罗珮思怎么会忘记,她是新闻部的记者,应该时刻收敛情绪保持专业态度。没有任何疑义,她需要处理非常多类似的事件,一次又一次回放录音和视频,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以拼凑出真相,接着撰稿,刊发,接受质疑甚至是各式各样的嘲弄和威胁,如此轻率而盲目的“讨伐”,每一次都能践踏她的尊严。
残剩的西瓜已经被放进冰箱,凌晨一点,卧室内亮着一盏灯,陪伴的还有电脑荧幕投出的光芒,书桌上垫着一杯牛奶咖啡,清醇的香味弥漫鼻尖,然而她并不感到安心,无限的愤慨和暴躁在深夜里发酵,全身上下的细胞都为此颤栗。
“一群神经病。”
AC人物稿,她花了三个月时间跟进,这是一篇关于一楼一凤工作者的稿件,主人公化名为于蔓,在一座大厦提供这样的服务数十年。得到了于蔓本人的允许,罗珮思尽心尽力做报道,为的就是帮她讨回权益。
然而,罗珮思被不知名的陌生人们冠上“编造故事”的罪名,虚假、欺诈、消费感情……她揉揉眼睛,懒得再继续与“战士们”周旋,盖上电脑,捧起杯子尝一口牛奶咖啡,苦涩又鲜香的味道勉为其难称得上是此刻的慰藉。
在冗长的黑夜里,罗珮思总是面对着屏幕走神。此时此刻,暂时忽略被陌生人控诉的现实,唯有时间、影像、梦境和记忆,在她放空的片段中以无需矫饰的美和真实,如发情一般勾引她,令她忘掉疼痛。又在此时此刻,她不禁羡慕尘埃能在呼吸中如此平稳,牛奶咖啡在手中如此温热,空调冷气在狭隘空间内如此清凉,请把沉沦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灵魂杀死,不要再承受这样的煎熬——
“有自残吗?动过自杀的念头吗?”
医院的休息室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机械闹钟压在杂志上面,时间滴滴答答流逝,罗珮思的情绪亦在流逝。
“像蝴蝶一样,像一只被追赶的蝴蝶,又有点像喝醉酒的蝴蝶,我好累,不想再这么做了。”
“你可以试着放下让你倍感压力的东西。”
罗珮思冷笑,“我想逃避的时候,所有人都鞭笞着我往前冲,我不想逃避的时候,又叫我放下不要再钻牛角尖,屌,不如死了算了,有什么意思?”
时间好似玫瑰在凋零,情绪突变,她气恼地拧眉,鼻头渐酸,眼泪模糊视线,“我知道,是我太烂太废了,我做不到,我为什么做不到……我就是个废人,烂人,贱人。”
清透的光在黑夜里等于零和无,睡不着,约莫播了几首歌,手荡啊荡,晃晃悠悠地摇了几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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