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个比她大六岁的兄长极其冷漠。每次吵架,她会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他,使他挫败,双眼发出受伤的信号。
古着店的生意平常,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瞿宥成一有机会就到世界各地淘货,不久前他到佛罗伦萨,仰望米开朗基罗的经典雕塑大作,然后在街巷淘了一些小型雕塑周边,收获颇丰。他到古着店后把物品按照分类一个一个摆放好,如往常一样做生意。此时的瞿橦仍然坐在餐桌上发呆,她不得不回房间摄入维他命和适量的舍曲林。对她来说,吃药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情,在被外人监督和审判利弊之前就先评判自己,以此生出一些自我安慰的错觉。有时候,她真想教训瞿宥成。他快乐得缺乏思考能力,以至于她在十四岁以后就没法敬佩他了,他根本不能体会她的喜怒哀乐。
七月二日,瞿橦早已结束高考开始最漫长的暑假,他们又一次举办疯狂的派对,中途瞿橦感到无比的愧疚,愧疚感像蚂蚁钻进她的心脏,繁殖,麻酥酥地攀爬,使她紧缩,然后她跑了出来,看到街上的青年男女在调情,而她头晕目眩躺倒在地,第二天醒来被禁足。
尽管录取通知书下来了,瞿橦被重点大学录取,然而她在家人兴奋的时候目光呆滞。她度过了日复一日的颓废放纵,最后被逼着去瞿宥成的古着店做暑期工兼职,那是他们一家人协商的结果。在他们眼里,瞿橦几乎没有动力迈出任何一步好好生活,让人看得心急。
夏日黄昏,古着店外的鸟笼被风云逗笑而抖动,瞿橦穿着雨衣小跑到店内,不小心撞上了顾客,她说一声抱歉后走进仓库,把雨衣挂在门后。在狭小的空间内,没错,她无法容忍瞿宥成会在她面前光明正大地看一些色情视频。
瞿橦恼怒地扇了他的头,说:“瞿宥成,你很恶心,真想把你的眼睛和鸡巴阉割掉。”
瞿宥成在十八岁的时候已经阅览了不少性爱视频,也目睹情色电影里文艺又放荡的赤体交媾。瞿橦偶然路过他的房间,看过一眼,光影交叉着军官和间谍的虚情假意,肉体的罗曼蒂克交易。实则瞿宥成在那天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反应,瞿橦不知道,因为她只停留了五分钟就离开了。
瞿宥成一直想在妹妹面前维持一个正直的形象,他害怕暴露,暴露这种让瞿橦更加厌恶的行径。他总是隐藏着,以免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受惊而退怯。其实他很清楚,在她的世界里一切都要干净,绝对纯粹的干净,干净得完全受强迫症指使——譬如男人从不会觊觎女人。她不经意透露的观点是,情和欲是被切割开的两个没有交集的维度,后者是肮脏不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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