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却一直被围困在这无法投胎,她只在凌晨三点到凌晨点能有完全的人形,而到六点前一刻她会慢慢幻化成透明,陈先生反驳,他说傍晚六点还能看见郑小姐,老人说那日碰巧是鬼节,阴气过剩,她在这日难得有很久的人形。”
“不能投胎是因为余情未了吗。”
余家宸摇头,却说:“除了亲人,她一生没有爱过其余男人。那一晚,郑小姐也同陈生一样找到老人,站在窗前问他为什么无法投胎,老人说就是因为她没有爱过所以有遗憾,迟迟不能如愿离开,她哭得很厉害,这是陈先生听到的女声,实际上也只有陈生能听到。”
余家宸似乎画上了一个句号。
汤淽听到这里,总结:“这不是结局。”
余家宸笑了笑,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伸手匀开窗帘缝隙,微光就像雨丝一样往里面倾斜,缓缓扑入他的怀里,烂漫又柔弱。
他没有之前的戏文用语,用普通的口吻揭秘:“陈生是我阿公。”
汤淽面不改色,手指却突然捏着裙摆,造成血腥暴力效果的恐怖片尚不足以让人流连忘返,吃人不吐骨头的恐怖故事也不值一提。然而,这种似真似假,离她生活如此近的鬼故事过于亲切,亲切得引发错觉,他怀里的光仿佛可以撕碎时空,令人害怕。
余家宸松开窗帘,探究地看向汤淽,她抿唇不语,侧影冷清纤薄,产生强烈的距离感。
他又说:“我阿公是鬼片导演。”
她手指的力道轻了些许,他知道,原来她真的有反应。
汤淽诚恳地评价道:“这个故事,逻辑不自洽,不完整。”
余家宸的声音很轻,是从喉咙发出来的:“因为他没写完就离开了。还有,它更多的是运用恐怖元素构建心理冲击。”
一幕幕都是假的,又可能是真的,胡思乱想着,蓦地验证一句话,恐惧是自己一手炮制的浓墨,铺在没有肌理的死海,上面飘浮着一封封被吓坏的灵魂信件,明明还没溺水,却以为真的会死掉。
余家宸甚至凑近,故意问:“怕吗。”
汤淽不喜欢回应这样无聊的问题,余家宸却是了然于心,所以这么带着抚慰的意味说:“轮到你了,不然你今晚不好过。”
是真的。
汤淽放轻呼吸,在心底酝酿,余家宸等得有些久,注意力转回电影杂志,翘起的页脚被抚平的时候,她才开始交代一个烂记于心的故事。
“一九九零年,乔治绝望地靠在医院的白墙边,他浑身上下都湿了,头顶亮着红灯,女朋友凯莉在手术室里面生死未卜,他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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