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香糖,打量坐在前面的二人,她把没压出笔尖的圆珠笔压在余家宸的肩胛骨,吹破一个泡泡,打招呼:“你也在这里上课。”
余家宸抬手除掉耳机,转过身,在窗外的阳光下,他穿着的白衫和他的肤色一样,白皙洁净,他看见这女生,知道她叫陈笛佳,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他简单地回她的招呼,然后靠在窗边继续翻杂志《Sight and Sound》。
手真好看,这是陈笛佳的第一反应,她转移视线,到他同样好看的侧脸。
第二个反应,从没试过那么近距离。
陈笛佳没有和汤淽打招呼。
五十岁的陈老师站在讲台,他是文化社会学的教授,在这里成普普通通的中文老师。
“我收到封,昨日有学生被困在班房里,还好保安上楼巡了一遍,不然就大件事了,你们以后还是注意一点。”
接着,他拿起粉笔,侧过身子黑板上写了几句诗——
马蹄经月窟,剑术指楼兰。地出北庭尽,城临西海寒。
陈老师面对二十多个黑色的头颅,朗朗上口:“我们今天来看看楼兰的消失,这个地方饱含东西方文化机密,你们会发现以前人很聪明,能在浩浩汤汤的黄沙之中创造繁盛的文明。”
汤淽只是压着下颌,在笔记本写点什么,在余家宸的眼里,汤淽是个成绩特别好的学生。
“在这个1909年啊,日本探险家在楼兰废墟发现森林法,以前的人要求砍一棵树发一匹马,折一根树枝罚一头牛,很严格的规定,人们意识到植物生命在沙漠里非常珍贵。”
陈老师托了托眼镜,在黑板写个年份,转回头望一眼底下的人,继续撑在讲台说:“陈笛佳,走神可以,睡觉不行。”
许多人看向被自己父亲点名的陈笛佳,她从自己的臂弯爬起来,急忙捋顺凌乱的额发。
她看见前面两个人都在专注地做自己的事情,没有理会她在后面如何瞌睡。
陈老师好脾气,一直讲他的长篇大论,提了几句市面上各种学说,最后落脚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总结。
“其实这里面还有佛教的东西,楼兰的消失是自动的放弃,这种自动放弃有等待来生转世的意味,每个人都像楼兰一样,存在的消失的都在一个平衡的点上。我发现东方人喜欢研究生不研究死,因为死亡不吉利啊,让人忌讳,我以前在这边想找哪里有死亡学研究,遗憾的是没怎么找到……”
余家宸本来没在认真听课,这段话拉回他的思绪,他想起外公,总是以恐怖手法演绎生死轮回,用特别的方式研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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