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记起她在那晚讲过的故事,把自己的资料卷放一边,拿蓝牙耳机晃一晃,“听歌吗。”
话一落,不等她说好还是不好,他便带着清冽的气息靠近,很近,目光定在她娇软的耳廓,抬手揉开发丝将单个耳机慢慢地塞到她耳朵里,汤淽被那么冰凉的触感刺激得颤了颤睫毛。
他还用近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很快就好。”
汤淽的侧脸被他的头发擦过,有一股温和的甘草和烟叶杂糅的味道,余家宸往后退,利落地给自己戴上耳机,她看见他的臂弯在暗蓝的天色下举起,同她不一样的校服领带动了动,他抽手机出来亮屏,播放。
汤淽和他听同一首歌,念起吊诡的心思,摊开自己的笔记本写下一句话,“我们用一句话描写当下。”
推到他桌前,由他开始。
余家宸思虑了一阵,拿起笔写——
“歌很好听。”
汤淽看着他写的字,接过有他体温的笔在后边写——
“耳机很凉。”
接着,她问他——
“如果耳机会说话,它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他答——
“我是你的避难所。”
他写的是很无聊的字眼,而她亦暂且将最喜爱的譬喻放置一边,平平无奇的几句话合并在一起莫名变得暧昧。
余家宸模仿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金曲颁奖典礼主持人,问汤淽下一首会是什么歌呢,他清清嗓子,接下来是一九八七年由黄凯芹演唱的《情海》,汤淽动了动玫瑰色的唇,想知道为什么要听那么老的歌,余家宸笑着回应,因为他觉得她会喜欢里面的歌词。
“曾于寂寞里邂逅,曾于迷茫内温柔,到了清醒以后,人就各有各远走……茫茫情海中,不相信爱意是难操纵,情浓情转薄,莫失亦莫忘……”
配合那么惆怅而又有氛围感的歌词,汤淽伸手捂着他的耳机,似是痴迷入戏地,突然弯起眼睛,这是她第一次听黄凯芹的歌,不如细腻婉转的女声线,他有着低沉而又比一般男歌手青涩的声音,令十几二十年后的后生仔依然迷恋。
钟意吗,钟意的,如果说巴士能同那些串满生活焦虑的声音联系在一起,那么她和他都会记得,这首《情海》将他们围困在这间安静的班房里,旋律与心思相依,日夕回味。
走的时候,汤淽捏着书包带走到他前边,晦暗与光亮分明的界限浮现于她姣好的脸,她的眼睛有珍珠一般的光泽,“对不起。”
他们都知道,为的是刚刚那番带着脾气和情绪的对话。
“你会有别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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