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兴许是还在意着,往后也不会再问了的,这两日才小心翼翼不敢在公主面前提及神君。
但见公主如今坦荡问起的样子,她又觉得,公主似是真的放下了。
辰满嘀咕了一句:“公主闭关这两年,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话音刚落,又立马回道:“神君两年前便回了惊天境,再便没什么消息了。”
“望南姑姑先前还担心,说试炼的地点恰恰定在剑冢,神君又回了惊天境,倘若碰上,怕会影响到公主。毕竟公主一举跨入破心境,到时候怕是会有许多眼睛盯着,片刻疏忽不得。”辰满语气轻快补了一句:“不过公主已然忘了神君,这样应当不会影响到公主的试炼。”
苏漾手中银勺顿了顿,勺上乳白莹润的酥酪跌回盏中,她便顺势将银勺搁下了。
其实……她不算是忘了司景行。
闭关这两年,她日夜参悟剑意,将问雪九式从头至尾重新悟了一遍,有时实在是太累了,她心神一松便会睡过去。
往往这时,她就会梦见司景行。
初时梦到他时,她还会抗拒,明知是梦,宁肯伤到自己,她也要挣扎着醒过来。后来渐渐她便接受了一些——毕竟只是梦而已,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关于他的梦境杂乱无章,有时是在忘忧山,有时是在重圆梦中那座魔宫,有时是他们之间真切发生过的事儿,有时又显得有些荒诞。
譬如有回她竟梦见,重圆梦中最后那场大婚进行了下去,他同她结契,礼官恭谨奉上那对傀儡木偶,她不愿伸手去接。
司景行将木偶拿在手中,摩挲了两下,抬头看她,同她说,这对木偶是他亲手雕琢成的,没有半点假他人之手。
苏漾本就知道这是场梦,听到这儿,更觉得荒诞得有些好笑——魔宫中那个司景行怎么可能亲手做这些呢。
他将那只女偶递到她面前,她依旧没有动作,两人便这样僵持住。苏漾不愿再这样耗下去,便想强迫自己醒过来,回到现实中。
他似是看破了她的意图,轻笑了一声,“你也知道这只是一场梦。一场梦而已,接过去,有这么难么?”
他那双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太深,深到似是刺了苏漾一下。她立刻便醒过来。
梦醒时不知为何,她手中竟抓着胸前那枚双鱼玉佩。
不过这两年里,她做梦的频率是愈来愈少的,快要出关时,已经近一个月没梦到过什么了。
“公主?”苏漾久久不出声,辰满没忍住在她眼前晃了晃。
苏漾回过神来,想起那些梦,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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