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素来拥护神族的几境,譬如他们涂境,也难免有人生出二心。
他们早料到神君初来定要立威,也有不少人是做足了准备去的。可他们太久没见过真神,早忘了神族昔年是如何拢整个沧泽于翻覆之间。
直到那日的血光从大殿一路蔓出来,那些早有异心的大能拼尽全力的抵抗在他面前犹如儿戏一般,轻描淡写便悉数化去。青年那日一身玄袍,脸色苍白,唇上也没什么血色,一手捂着心口处,看起来确实虚弱得不堪一击。
可他就坐在高处王座上,甚至只是半坐在王座的扶手之上,底下跪在血泊中的一众大能便一声不敢出,大殿一片寂静,只有从被一剑插入石柱中的尸首上断续滴落的血滴声,似是滴在众人心头,滴一下,便颤一下。
听银屏仔细叙述了一番当日情形,苏漾竟没什么意外。她早在重圆梦中便见识过他的手段,原来真正的他,同那时在重圆梦中没什么区别。
虚假的只有成婚前后那四年里的他。
她们两个说了这会儿话,夜色便已极深。
银屏感知到阵法变动,知晓是神君过来了,当即便对苏漾说明,退了出去。她走到门前,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小声嘱咐提醒道:“公主有一事不知,神君依旧延用先前的名字,不曾改回去。”
苏漾不想面对司景行,赶在他进来前踢掉鞋靴钻进了被子里,转向床榻里侧。这张床榻很大,她想尽可能离他远一点,便躺得靠里一些。
门被推开的声响,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床榻前,苏漾紧绷着神经,想着他还要多久才会转身离开——下一刻,他伸手掀开了被子一角。
苏漾登时抱着被子坐起来,警觉看向他,“你过来做什么?”
司景行抬眼看了她一眼,“这儿是我的卧房。”
苏漾被他噎了一下,从榻上挪下去,“好,那我走。”
她不过刚走了一步,便见卧房的所有门窗“哐”一声全部关紧,落下禁制。
她自知闯不过他的禁制,索性回身看向他,“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把我带来?”
她不等他回答,一步步朝他逼近过去,直到脚尖触到他的鞋靴前端才停下来。两人靠得极近,她视线平齐着看向他,刚好落在他喉结处,再向上移,便是下颌,嘴唇……直到撞上他幽暗目光。
苏漾望着他笑起来,听见他呼吸似是都急促了两分,“你不会要说,是爱上我了罢?”
他没开口,只是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抬起又放下,苏漾倏而向后退开半步,面色冷下去,“你处心积虑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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