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去。
她确实是只蝼蚁,更是被贵人捏在手里,摆在棋局上,厮杀博弈的棋子。
她不惧死,身旁这些人手还拦不住她,但,她总得弄明白为什么。
脑海飞快回想科考的细节,到底是何处出了纰漏?
身旁的朱赟静静瞥着她,见她眉宇深锁,没由来的解气,
“怎么,还在想谁能来救你?以为攀上刘承恩便高枕无忧了?”
晚风拂猎,吹起他宽大的袍角,紫袍翻飞,越发衬得他英俊爽朗,朱赟生得倒是俊俏,可惜,白瞎了这副皮囊。
容语不作理会,大步往都察院方向走。
三法司并不在宫中,而在阜财坊京畿道街附近,只因三法司与各衙门关联紧密,后来在宗人府隔壁也辟了一处衙舍给几位堂官办公,三法司的堂官每日轮流两处当值。
容语被朱赟押入都察院时,便见许鹤仪满脸颓丧立在廊下,二人相视一眼,纷纷露出几分错愕和无奈来。
“卿言兄,你也被带来了?”
卿言是容语的字,十五岁那年师傅替她取的。
许鹤仪与容语结识于国子监,见她铁面无私,自认性情相投,引以为知己,
他连忙上前来迎候容语。
只见他目不斜视,将这位小王爷当透明人,先将容语拉过门槛,又枉顾小王爷冰冷的神色,径直将那份手书也连带夺了过来,
“有些人落井下石,卿言不必在意,有我在,都察院没人敢把你怎么样!”许鹤仪拉着她往里走。
这大概是许鹤仪第一次“仗势护人”。
容语轻飘飘回瞥了一眼朱赟的脸色,
憋屈,头疼,以及无可奈何。
她总算回过味来,许鹤仪与朱赟也不对付,看样子,朱赟也拿许鹤仪没办法。
也是,许鹤仪一身刚克之气,不惧死,不畏权贵,一头铁,谁能拿捏他?
小王爷气笑了,扶着腰立在门外,执扇遥指着许鹤仪背影,
“许铁头,你别嚣张,我已经找到治你的法子,待回头科考案毕,看我不整死你。”
许鹤仪头也未回,跟没听到似的,将这位皇城矜贵的主儿给□□裸的忽视了。
许鹤仪径直把容语带去自己的值房。
他虽牵扯此案,可都察院内还无人敢把他当嫌犯待。
许鹤仪亲自给容语斟了一杯茶,将当值的小吏挥退,坐在她身旁,低语道,
“卿言不觉得奇怪吗?咱们核对过的名录上并无孔豫这个人,为何张贴在正阳门外与国子监外的贡士榜有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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