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受人蛊惑要造反?”张赣这般说时,顺带瞥了一眼朱承安。
王家背后是朱承安,这是暗示东宫造反。
张赣这罪名扣得大,便是孙奕也冷汗涔涔,他看了一眼王桓,却不曾从这位小王大人的脸上看到半丝畏惧以及迟疑。
王桓缓缓将弓箭收起,将背后的青龙偃月刀拿在手里,掂了掂,他眉目生得清秀,与王皇后略有肖似,平日笑起来,两眼弯弯,是个亲和的主,此刻却罕见的眉目横起一抹凛冽,身姿如松,偃月刀往地面一剁,端得是一身虎将的威压。
“说来正巧,今日我虽不当值,可前几日陛下担心我新官上任镇不住底下的人,许我带着人日夜操练,我原在太马场练兵,听闻这头闹糟糟的,便骑马前来打探,不曾想撞见张赣大人拦东宫的驾!”
语毕,王桓翻身下马,带着人马朝朱承安行了大礼,声赫如雷,“臣等恭请殿下安!”
“臣等恭请殿下安!”
王桓及虎贲卫此举,生生将张赣逼到窘迫之境。
虎贲卫的将士认朱承安,他若再不认,便有些说不过去了。区区兵马司,终究不是虎贲卫的对手。
手里的缰绳被勒出一把汗,渗入皲裂的肌肤里,涩涩生疼。
张赣缓缓抬起手,打了个手势,东城兵马司的人往右侧让开路。
就在王桓与容语欲护送朱承安往前时,只见前方朝阳门大街上,一人抽马当先,不紧不慢朝城门驶来,他相貌平平无奇,生得也不算高大,脸庞却布满沧桑,望着朱承安露出几分失望,
“今日殿下代天子郊祀,陛下令羽林卫与金吾卫两卫护驾,殿下位居东宫,却无驭兵之能,弄得百官离散,郊祀沦为笑柄,到最后竟是一身马夫打扮,独自入了这城来,实在是有失国体,陛下晓得了,不知对殿下多失望呢。”
左都督杭振海缓缓下马,踱步过来,朝朱承安拱了拱手,语气沉缓,神情却算不得恭敬。
朱承安眯了眯眼,还未作答,右一侧巷道里响起一道幽幽的嗓音,
“杭都督这是瞧不起马夫?”
只见一人优哉游哉骑着驴,自巷子深处踏入这片明光里。
这人仿佛天生引人注目。
这是容语第一次见到李蔚光。
他峨冠博带,清瘦挺拔,眉眼被残月撂下几抹霜,经这片火光照耀,渐渐化开。
容语望见他,忽然想起师傅,李蔚光身上有一股与师傅似又不似的气质,都像是一清矍的书生,可师傅此人锋芒毕露,行事阔达,任何时候眼里总有几分笑睨。
李蔚光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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